“方正祥有位表哥在警局工作,就算将我打成重伤,有医院开据的伤情证明,顶多就是把他带到警局批评教育,再多的惩罚没有了。再之后他会变本加厉......”
“你怎么知道?”蒋春眠疑惑道:“这也太悲观绝对了吧!”
张雁回看向坐在旁边的女生,微微愣神。
是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禁想起跌倒在冰冷潮腥的厕所地面时候,那些在眼前闪现过的画面,仿佛潘多拉的魔盒,带着未知的诅咒降临到他的身上。
他看到绝望躺在地面的自己、看到奄奄一息的自己、看到纯白孤寂的医院里那抹无助的背影,还看到方正祥得意洋洋的嘲讽笑脸,将他扯到角落放肆地殴打......
与此同时,排山倒海般的怨毒侵占他的心神,他感到有汪洋的血海在翻涌,他的眼球在鼓涨,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血丝一根一根地裂开,密密麻麻地遍布眼球,有什么将要突破他的心脏,变化成未知的怨恨......
——转变在高昂嘹亮的警报声中戛然而止!
那些险些将他吞没的浪潮褪去,他喘息着,犹如逃脱劫难般,灰暗的玻璃世界裂开缝隙,陌生的女生出现在眼前,穿着规整的蓝白校服,黑色花苞盘在头顶,眉眼带着股凛然正气,等他在茫然中回神的时候,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干净的医务室病床上。
蒋春眠当然想要帮助张雁回,但她跟他的关系毕竟只是普通同学,说再多怕人嫌烦,就坐在隔壁的床位上耐心等待,医务处的老师到隔壁配药,张雁回除却满身伤口,还有些低烧。
挂好吊瓶,医务处老师交待换的药瓶,接了电话就离开了。
张雁回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回去上课吧。”
“你自己可以?”
得到张燕回的肯定回答,蒋春眠转身离开。
回到教室,蒋春眠还没坐好,前桌男生便回头说道:“你怎么敢惹方正祥啊!”
蒋春眠掏出课本,略显困惑地回答:“我没惹他。”
前桌男生怯声道:“方正祥睚眦必报,性情暴躁,他们班里的同学不敢惹他,课间方正祥睡觉,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出,要是吵到他的耳朵,下场惨绝人寰!”
说话的过程里,前桌男生的面色骤然发白,叹口气,“张雁回也是惨!可见长得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不是天降横祸吗?”
“就是就是。”蒋春眠赞同点头。
前桌男生瞥了眼蒋春眠还不知大祸临头的洒脱模样,把话说明白,“你带张雁回到医务室,方正祥同样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