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站着站着腰又倚在了石杆上,一副没骨头的软塌样子:“卖出去了几具尸体?”
“不清楚。”国木田独步眉头微皱,渔民支支吾吾的显然没透露全部,“我觉得不是尸体的问题,尸体贩卖虽然也成了条产业链……”
“但付出和获得不成比例。”太宰治替他补充。
“人死后24小时,尸体很值钱,一具全尸甚至能卖到两千万円,但海底的腐烂的死尸?”
瞥了眼路边的豪华轿车,太宰治嗤笑道,“倒贴钱都嫌臭,更别说眼高于顶的收藏家了。”
“收藏家?”横滨称得上收藏家的人并不多,国木田独步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名字。
“渔民替他找人?”
“不对、许多捞上来的尸首的面部并没有清理痕迹,”国木田独步极快地推翻了前一个猜测,“收藏家在找某一类人。”
“如果是收藏家的话,麻烦了……”国木田独步卡塔卡塔按着笔头,对于收藏家来说,尸体只算小事——
“一屋子的违禁品,压根不可能允许我们进门,就算进了门,不该看见的也绝不会放在明面上。”
太宰治很是认同地从鼻尖哼出一道长长的气音:“嗯哼——”
随即转折,“那就半夜偷偷溜进去。”
?
国木田独步瞪大眼睛,“抱歉,我没听清。不、我的意思是你再说一遍?”
太宰治抱胸,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做贼一样溜进去、大摇大摆闯进去、或者正常拜访被人规规矩矩请出大门。自己选吧。”
国木田独步:“如果是我想的那个人——他家门口安了两把轻机枪。”
太宰治耸耸肩:“看来我们只剩一个选择了。”
国木田独步朝后捋了一把头发,出门前打理得端端正正刘海此时零落了两绺。
他觉得自己被太宰治的小诡计绕进去了,明明应该有更安全更走寻常路的查案手段——蹲点港口、走访渔民,按部就班地得出答案,但偏偏太宰治只给出了几条剑走偏锋的路。
国木田独步无奈地笑了笑,点破他:“你故意的。”你那该死的蠢蠢欲动的自毁倾向。
太宰治装作听不懂,转而又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耍赖态度,并且振振有词:“不可否认,我的方法见效最快不是吗?等你慢吞吞地查完,申请搜查令,你猜我们要找的证据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