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杯底磕在桌上,响声清脆,回荡沉闷。
之后的十几分钟,国木田独步无法准确概括都和太宰治聊了些什么。
他心不在焉,幸好太宰治也心不在焉。
……
“我们在楼下遇到太宰了。”
与谢野晶子回想起一分钟前那个步履轻盈,欢快地和她打招呼的太宰治,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
那可是太宰治,平行世界里“港口黑手党历代最年轻的干部”,就这么被国木田独步糊弄过去了?
“没想到啊国木田,你瞒天过海的水平很高嘛。”
与谢野晶子把蔫蔫的中岛敦提进门。
“不是我。”国木田独步却一反常态地不在状态,“是他自己把自己骗过去了。”
与谢野晶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她咂咂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半天只挤出了一句。
“不愧是太宰治。”
国木田独步点点头,点到一半又顿住,摇了摇头。
他长叹一口气:“总觉得太宰他……”
他说着说着慢下来,试图在脑海中检索合适的形容词。
“他构筑了两道墙。”一道隔开他们,一道隔开自己。
与谢野晶子替他补充完整。
虽然墙一直都存在,但显然,一厘米的墙和一米的墙由量带来了质的改变。
“但是——”与谢野晶子拍拍国木田独步的肩膀,“你知道如履薄冰的态度不适合他,对吧?”
她不算了解太宰治,但比起相对顺风顺水的国木田独步,她更知道希望摇摇欲坠时的人的样子。
“那我应该、怎么做?”
与谢野晶子笑了笑,她嘴角噙着的笑意竟与太宰治有一两分相似:“什么都不做。”
他怎么能袖手旁观?——国木田独步本该反驳的,紧接着他的喉咙哽塞,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有更拿得出手的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