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无法评判他的笑容是否出于纯粹的善意或恶意,非要说,反而像是……越亲近的人捅刀子越疼。
他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形容惊得毛骨悚然,甚至惴惴不安地又瞥了眼空荡荡的后视镜。
“回去。”太宰治淡淡地说。
司机简直在第一个音节出口的同时,稳健地启动了车子。
生怕慢了一秒死神的镰刀够到他的后颈。
电话早就断了,但太宰治迟迟没有按下锁屏,甚至有意无意地使屏幕亮着。
几分钟过后,副官眼见太宰治随手扔开手机,车内的燥感再一次攀升。
一种要跟着遭殃、后颈发凉的憷意升起,副官咽了口唾沫,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太宰治瞥了一眼副官,后者一个激灵挺直了背。
他刚想下令对方跟踪神乐绮罗,话到嘴边,顿了顿。
副官:“……”
他不好奇了,真的。
太宰治若无其事地转回视线。
没必要跟踪,不管他按照日程工作还是一时兴起换座新的桥跳河。
反正神乐绮罗总会想尽办法黏上来,不是吗?
“停车。”太宰治踹了踹司机的椅背,他才不要回港口黑手党听森先生叨叨呢。
副官为难道:“是紧急任务,首领请太宰大人务必于六点前回去。”
搭在车门上的手指不情不愿地收了回来,太宰治坐回位置上。
他百无聊赖地解开一团糟的绷带,掀开覆在伤口上的纱布,长时间泡水后伤口显得软烂,他抠了抠伤处边缘,钻心地疼。
但太宰治眉头也没皱一下,随意将浸了河水的纱布盖回去。
“那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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