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宰治和他昨天见到的又不一样了,河面的粼粼波光反射,重叠在太宰治意兴阑珊的鸢瞳里,奇异地增添了一抹生机。
随即,吊在胸前的左臂和染血的绷带吸引了神乐绮罗的视线。
“你……”
“如果想学森先生马后炮地说话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太宰治倚着栏杆,像是一块即将融化的黄油,越趴越低。
没有理睬神乐绮罗的反应,他撑住下巴,嘀咕道:“你的表情就和你的人生轨迹一样假。”
明明上一秒眼里冷凝的光尚未褪去,看到他的瞬间竟然条件反射地浮现出一种柔和——
太宰治撇撇嘴,又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里的枪。
神乐绮罗瞥了眼像块猫饼的太宰治:“你想跳河?”还是在一身伤的情况下。
听出他话里的迟疑,太宰治果断开始攀爬栏杆,因为怕痛,他特意避开用受伤的左手使劲儿,姿势不免显得怪异。
“……”神乐绮罗大概摸清了这个太宰治的行为模式,简单来说就是与一切背道而驰的反骨。
想了想,他单手撑着栏杆跳上去,在光滑圆润的栏杆上轻松地保持了平衡。
与此同时,正笨拙地努力将右腿够上栏杆的太宰治显得更奇妙了。
虽然神乐绮罗一个字也没说,但太宰治莫名感受到浓浓的嘲讽。
他仰头看去,神乐绮罗眼底近似光晕的柔和依旧在,只是变浅淡了,似乎意识到了太宰与太宰之间也是相互独立的个体。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磨磨蹭蹭地收回腿。
他挪开视线,若无其事地小声要求:“拉我一把。”
“抱歉,什么?”神乐绮罗平淡地反问,就好像他真的没听见一样。
而太宰治没有错过他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
“你应当对我们一视同仁!”太宰治嚷嚷着,小幅度挥了挥裹成粽子的左手。
很好,这时候的“太宰治们”又是同一个人了。
神乐绮罗弯了弯眼睛,像是在看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过分专注的眼神叫太宰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宰治扭过头,鼻尖冒出一声小小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