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思绪,就差扯花瓣数:
发现了吗?没发现吗?
生气了吗?为什么不生气呢?
……
“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将谕吉介绍给——治。”
看着太宰治闷头扒饭、顺便把菜里的葱也全吃下去了,神乐绮罗深吸一口气,抓住他手里的勺子。
平时斤斤计较要挑掉每一点葱的小孩,今天竟然嚼了半根都没意识到不对。
“如果不喜欢,不要勉强自己吃下去。”
葱提香,但治不喜欢,于是神乐绮罗习惯把一把小葱切成长长的三段,方便吃饭的时候——正如现在,一根一根挑出来。
看着小孩后知后觉吃出一嘴葱味,小脸变得皱巴巴,神乐绮罗放下碗筷,绕过餐桌。
他蹲下,抬头看着坐在高脚凳上的太宰治,忍不住揉了揉小孩柔软的黑发:“治,今天过得不开心吗?”
明明羊没有解散,中原中也也不会告诉治才对……神乐绮罗苦恼。
专注盯着太宰治的双眸清亮明澈,毫无阴霾,仿佛不论自己做了什么糟糕的事,也只会温柔地抱住他,说:“没关系。”
但太宰治知道不是这样的。
正如森鸥外说的“天性如此”。
他不是不辨是非才误入歧途做坏事,他加入羊的初衷就是蓄意报复。
因为他小心眼还斤斤计较。
尽管他实质上没有参与任何一起伤人行动,但无法否认,他是元凶,是“共犯”。
他不想让绮罗知道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孩子,尽管他已经快是了。
太宰治小小地吸了吸鼻子,为一种如影随形的厄运感。
“有一点点。”他说。
“好吧。”神乐绮罗慢吞吞地站起来,就好像被小孩口中的“一点点”说服了。
太宰治蜷了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