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家伙根本就不了解神乐绮罗,只擅自用冠冕堂皇的假象虚构出一个光辉宏伟的形象,顺带不害臊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神乐绮罗如果有理想,不论是“干掉敌人”,抑或“追求和平”。
按照对方的直线型思维——干掉所有对立面的“敌人”,扫平一切障碍……
平心而论,绮罗不是干不出这种事,并且他真的能做到。
神乐绮罗才是恐怖的根源,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想。
小孩刹那表现的噩梦般的洞察力,叫森鸥外脑内的警钟忽的响起。
谎言被拆穿了。
“哦?那么治觉得呢?”他不动声色地问。
“别那么叫我。”太宰治的锐利很快如冰雪消融,他嫌恶地抹了抹身上的鸡皮疙瘩,嘲讽道,“大叔不是他的战友吗?理应比我更清楚才对。”
听到他的称呼森鸥外沉默了一瞬:再怎么说才26岁就被叫作大叔……
太宰治又恢复乖顺的笑容,但语气怎么听怎么挑衅:“关于我逃学的事,你大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
森鸥外无奈地摊摊手:“别把我想成告密的糟糕大人啊。”
确实,如果太宰治破罐子破摔,他当然不能威胁到对方。
但就像森鸥外最开始说的,太宰治在乎神乐绮罗,不论程度多少,这是既定事实。
介于小孩子脆弱而敏感的自尊心,免得小家伙恼羞成怒,森鸥外没有步步紧逼。
他话锋一转,“羊好玩吗?”
太宰治猝不及防微怔:“勉勉强强。”
森鸥外温和地说:“治突然拜访是羊缺少什么吗,药品?武器?”
“都说了别那么叫我!”太宰治抬高声音。
只有绮罗才毫无距离感地,黏糊糊叫他治。
同样的音节从森鸥外口中出来。
恶心。
“我的错。”这么说着,森鸥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歉意,“作为赔罪,我不会将你的小秘密告诉他。”
说谎,明明是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