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林太郎!”
爱丽丝突然在旁边大喊了一声,她伸手用巨大的针筒打落了浅绿色的陶制茶杯。
也不知道是因为杯子质量太好,还是因为脚下垫了一层羊绒地毯的缘故,总之杯子只是摔到地面轻滚,里面剩余的茶水洒落了一地。
森鸥外弯腰将其捡了起来,上面一丝一毫的裂痕都没出现,如果人也是如此就好了。
咚咚——森鸥外听到了等待已久敲门声。
*
“绘音酱是有什么急事找为父吗?”森鸥外看着眼前的女孩,神色温和,却又在温和中夹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瞧你跑的,都出汗了,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我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也没接过摆在桌子上的茶杯,只是继续站在原地直视着林太郎的双眼,即使那里面是能将我整个人穿透的锐利。
“您为什么要做的如此决绝呢?”我用上了敬称。
“呵呵。”森鸥外没有正面回答女孩的问题,只是浅笑了一下,将目光瞥向窗外,本该晴朗的天空此刻暗沉如黑夜,天的另一边,无数小型黑洞量子球成型,污浊了的忧伤之中正在上演。
“绘音酱,比起太宰君来说,你才是我最为满意的弟子。”森鸥外回望办公桌对面的少女:“所以我可爱的女孩怎么会不明白呢,对吧。”
“是啊,我明白。”我微微阖了阖眼,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林太郎对太宰那坚如寒冰般的忌惮与隔阂,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再加上我看到过平行世界太宰治的经历,所以我知道这个计划一旦成功意味着什么。
“织田是对付mimic的最优解,首先是因为他自身的强大异能不为港.黑所用,以及他的能力与纪德极为相似,他是纪德选定的敌人,其次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是太宰的友人,是太宰的弱点。”
我与林太郎对视着,语气中带上质问:“您为什么一定要将太宰推向深渊呢,他本来就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了,为什么还要剥夺他仅剩的几缕羁绊。”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是他仅有的两个朋友。
虽然太宰嘴上从来不说,但我看得出他有很小心地将他们的友谊珍藏在心底。
“那么绘音酱,现在的你又是在以什么身份,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跟我对话呢?”森鸥外反问眉眼间带着隐忍的少女,她作为下属,是在质疑首领的决定吗?
在林太郎充满威压的目光中我被迫低头,身为港.黑的一员,我不会违抗首领的命令,所以——
“我在以父亲大人的女儿以及太宰的朋友这层身份跟林太郎对话。”再次抬头,我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
是对亲近之人或是长辈求情时才会带上的祈求。
森鸥外:“所以绘音酱是在为织田求情?”
我:“您应该很清楚,是另一个人。”他已经很可怜啦,没必要再去夺走他手中本就不多的糖果。
“林太郎,你总说人不能有太多弱点,所以你教导我理性,我一直铭记于心,可若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永远秉持着理性至上的信念,那我就是不是我了。”我逐渐向办公桌的方向靠近,拿着针管的爱丽丝并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