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办公室变得十分安静,只有爱丽丝在图画本上写写画画的声音。
“绘音酱你要不要在上面加点什么?”金发少女突然举起手中的画作,看向神情有些萎靡的女孩。
“唔...”我接过爱丽丝递过来的蓝色油画笔想了想,最后拿起了桌子上另一根黑色的画棒,在手中这副满是满是青草与树丛的画上,画了一只非常不合时宜的猫爪。
一只纯黑的,唯独肉垫粉粉嫩嫩的小猫爪。
画完之后,在爱丽丝的注视下,我将画作对着头顶的吊灯举起:“我们可以把它裱起来吗。”
“当然可以啦。”爱丽丝摇晃着小脑袋微笑:“等裱起来后,就把它挂在那儿好了。”
金发少女伸手指向森鸥外身后的墙壁,先代曾在时,那里挂满了对方的功绩,然而现在却是光秃秃一片。
......
过了一会儿绘音酱走后,爱丽丝一边端详着绘画,一边用确信的语气跟森鸥外说:“他们肯定吵架了。”
森鸥外视线落在手中报纸的评论处,那里写满了不同人群对作家三木新作《夏花》的评述。
“呵呵。”森鸥外突然看起来很是愉悦的笑了一声:“哎呀呀,少年人之间经历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这说不定是太宰君成长的机会呢。”
太宰君总是那么充满自信,他的才能确实给了他足够骄纵的资本,但猫咪怎么能一直这么恃宠而骄呢,太过傲娇的猫咪是会丢失掉他人的喜爱的。
绷带少年在计谋与策略上的成长在森鸥外的意料之内,这次龙头战争里大部分出自少年手中的决策都十分精准,这让他这个做老师的很欣慰,但欣慰的同时,来自心底的忌惮也在逐日加深。
太宰治是曾亲眼看着他手刃了先代的人,虽然他的绘音酱也是如此,但那可是他亲手一点一点养大的孩子,是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归于他身后的阴影之下的女孩,跟后来者的太宰治不同,他们是不一样的。
对于绘音酱,森鸥外有99%的信任,至于最后剩下来的那1%,缘于他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
人性的复杂让森鸥外对任何结果都抱有一定的质疑,他始终秉持着人类是个矛盾体的概论,因此他或许永远也无法100%的去相信任何人,除了他的爱丽丝。
而太宰治,森鸥外对他的信任只有50%。
这个孩子跟年轻时候的他实在是太像了,或者说他们就是同一类人,时间的齿轮终有一日会将太宰推到他的境地,届时森鸥外可不希望自己继承先代首领之死的模样啊。
虽然也有一种可能,他们不一样,那只是他的癔症与作祟的疑心病,但森鸥外不允许这般不可掌控之事出现在他身边。
这是最初坐上这个位置之时,森鸥外的想法。
但现在,他的思想有了一点点改变,这番改变倒不是指他对太宰的信任度提高了,而是因为绘音酱的存在,所以他看到了事态的变化,以及发生在那个少年身上的改变。
如果说绘音酱能成为束缚住太宰的一根链子,那么稍稍放任一下他们的亲近也未尝不可,森鸥外明白,只要少女牢牢扎根在他这里,那么少年就不会主动与他为敌。
况且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成为那种关系,森鸥外垂眸,看着手机上收藏的那些关于给他的绘音酱与太宰两个人暗戳戳拉郎配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