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音酱你在其他方面总是自信又胆大,却唯独在你最喜欢的事情上,”太宰治顿了顿,“我看到了你的不自信以及怯懦,这可真不像你啊,还是说...这才是你最原本的模样?”
太宰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像是想掀开对方的心扉,仔细观摩一番某人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最真实的自我。
看起来美丽优雅的港口Mafia大小姐,若是扒开了她漂亮的外壳,里面会是在怎样的存在呢?一个极度渴望被爱,又深刻地恐惧着被他人弃之如敝履的孩子?
一个明明足够优秀出色,却仍旧对自己没抱有太大自信的人?
所以她才那么努力的活着啊。
在想到这一点后,太宰治似乎是想要笑一笑,但紧绷的嘴角又让他有些笑不出来。
什么嘛,原来大家都一样,凑近了看就会看到裂缝,而缝隙里面都是昏暗无光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十分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的表情好难看啊,太宰。”熟悉又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太宰治闻声抬头,被他趴着门缝觊觎的少女并没有被窥视的愤怒与难堪,虽然她的眼神看起来远不如以往的轻松,但她仍在笑着,在对着他笑。
明明你的表情也不怎么样嘛,太宰治想着。
而且不该是这样的,你应该生气的,你应该将心底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你应该感到被窥觑的难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滴水被滴进了大海,了无生息,毫无波澜,你不该是这样的。
在这一瞬间,太宰治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是在为了谁而难受,是...她么?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替她难受呢,仅仅是因为那胡乱作祟的占有欲吗?
向来聪慧的少年难得的陷入了沉重的迷宫,或者说明明出口就在前方,但他根本不敢去揭晓那令人心生恐慌的答案,于是他选择自己把自己困在原地徘徊。
“我不怪你,以及,谢谢太宰。”谢谢你替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我背靠着墙体,低了低头。
其实我也想过投稿,但好像前世碰的壁太多了,无数次的石沉大海与失落,让我不禁怀疑自己笔下的文字究竟是怎样的无趣。
哪怕如今情况早已不同,但也不知道是不是ptsd了,我真的会感到害怕,害怕得到拒绝,明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就是不敢去尝试。
以及现在,我的心情也很复杂,有种被人剥开外皮的感觉,但当这个人是太宰治的时候,心里竟一丝怒气都升不上来,明明他是我养的一只小黑猫,但怎么感觉被驯化的人反而是我。
我低头思考着,如果对我说出上述话语的人是长谷上杉,那么估计在他说完的那一刻就可以为下辈子投胎做准备了。
所以说,这究竟是谁的问题呢,是你的,还是我的?我转头盯着太宰脑袋顶上隐隐的发旋,必不可能是我的,我才不会承认问题儿童竟是我自己!
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真是越想越糟心,我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用一本正经语气开口问道:“话说,你给报社的编辑留的电话是我的还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