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结束,你该醒来了。”
*
何屿菩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脑袋疼得要炸裂,皮肤深层流淌的不像是血液,而是滚烫的沸水,让整个身躯发热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何屿菩的指尖不停地颤抖,像是密麻的细针扎入骨髓,疼得眼眶发红,泪珠要掉不掉地悬在眼尾上。
他蓄了点力气,费劲地睁开眼睛,视线紧紧地盯着在不远处床头桌的水杯上,伸手去够,始终却拿不到杯子。
草,嗓子眼干到要流血了。
何屿菩的手无力悬下,艰难地移动指尖,将它放在床上的触屏按钮上,试图将守夜的护士叫来。
但他的皮肤太过于干冷了,传感器没办法识别手指的触控位置,竟然失灵。
突然,何屿菩余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几乎是瞳孔一紧,而后毫无征兆掀了掀眼皮,将视线落观察窗之外。
有人站在那里...是护士吗?
不对,护士没有这么高。
门上的观察窗口,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看见脖颈中,滚动了下的喉结,无意之举竟将性张力彻底拉满。
病房的门毫无征兆地开了,迎了股冷风,激得何屿菩身形颤了下。
“铿——”
金属打火机清脆的掀开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
男人身姿挺拔修长,黑色风衣的尾端,在风中微微摇曳,唇角噙着烟,周身气场冷冽,姿态弥漫着高雅。
他倚在门框上,眼皮都没掀一下,用指腹将烟卷夹住,薄唇呼出淡烟,漠然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病床上的白发美人。
谢璟言指腹狠狠碾过唇角的血迹,微眯了下眼:“进你何家的医院,还真是不容易。”
何屿菩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了,经过他的提醒,这才迟钝地注意到走道一直都传来打斗声。
谢璟言走了过来,侧过脸,看向还在运作的仪器:“啧,怎么身体差到这种程度。”
他仔细地看着仪器上的数据,若有所思道:“没有系统的七天保护机制,你早就死一百回了,现在全靠非科学的力量在吊着你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