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言身上的烟草味清淡好闻,但在何屿菩无形欣赏,只觉得这气味沾染上了点死亡气息,让人心慌。
三棱/军刺的刀尖在温热的脖颈停留,冰冷的刀身带来温差感,几乎是让何屿菩产生隐隐预约的痛觉。
但谢璟言并没有刺进入,而是用刀尖在他脖颈上轻轻地滑下,划过喉结跟锁骨,最后停留在何屿菩不断跳动的心脏前。
他道:“主人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只见谢璟言掀了掀眼皮,散漫又倦懒地轻笑了声,而后身子往前一倾,毫不犹豫地将利刃刺了进去。
何屿菩闷哼一声,脆弱的皮肤被利刃划开,刀身越过血肉的屏障直抵还在不停跳动的心脏,将它完全刺穿。
他疼得呼吸一滞,胸口处传来的剧烈痛感让左眼控制不住地发酸,随之而来的生理性泪水流落,滴在谢璟言握刀的手背上。
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视线落在对方痛苦的面容上,像是在欣赏绝美的遗世神作。
何屿菩疼到了极致,扬起脆弱白皙的脖颈,眼角控制不止淌着生理性泪水,唇角流下道血迹,看起来极具破碎感。
谢璟言紧了紧指骨分明的手指,陡然发力,将三棱/军刺从对何屿菩的胸口拔出。
何屿菩心脏的血管破裂,血液如同泉水奔涌而出,身体上的每一处在因为失血过多,而极速地降温。
谢璟言俊美的轮廓溅上了对方温热的血液,眼底尽是冰冷与杀意,唇角勾起的弧度让他看起来像是极具危险性的高雅蜡像。
他贴近何屿菩的耳旁,淡道:“这次你不可能再逃了。”
谢璟言接住何屿菩下滑的躯体,本以为这个白发美人会在他的怀中逐渐失去全部力气跟温度。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喉结滚动了下,看着何屿菩逐渐变弱的呼吸,跟喉底难以抑制的闷哼声,觉得心慌得难受。
这种感觉,比就像三棱/军刺伤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的心脏。
谢璟言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怀疑何屿菩是不是还藏了什么小手段,将痛苦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但他知道这个新人没有这个本事。
谢璟言表情罕见地出现疑惑,这是杀了结怨已久的死敌该有的心情吗?
然而还没等谢璟言回过神来,身边就传来道气息很轻的声音:
“谁说的?”
“谁说我这次逃不了?”
何屿菩用手扯住对方的衣襟,深吸了口气,防止沉重的躯体继续往下滑,他勉强弯起唇角,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温度跟力气,正在慢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