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三楼,正对花园,视野和风景最好的那间屋子,窗旁伫立着一个成年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影。
这种无聊节日的晚宴,都是上层社会世家豪门联络感情的噱头。作为寰宇财团新上任的家主,陆星淮已经不知道他一晚被灌了多少酒,其中不乏只见过几面,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旁支亲眷。
陆星淮兴致缺缺提前离席,也无一人敢上前劝阻他。
他捏捏疲乏的眉心,推开窗,想借隆冬的冷风醒醒酒,却不经意窥见了一整场十分有趣的表演。
陆星淮用内线电话询问管家,年逾五旬的管家露出一丝不忍。
“他说是表少爷的朋友,可暂时联系不上表少爷,门卫看了校园卡,才放他进来的。”
管家不禁想起少年眼眶泛红,坚持要一个人在花园里等,不愿进来打扰其他人的样子,干净又懂事。人年纪大了,看见这些,真是心疼。
陆星淮听着被管家绘声绘色、描述得楚楚可怜的青年,狭长的眼尾微眯,他垂眸看着昏黄路灯下那个干净薄白的身影,眸底闪过一丝看见感兴趣猎物时的掠夺和占有欲。
朋友,不像。
谁会为了普通朋友在寒风里等这么久。
难过,也不像。
他看少年挺懂自娱自乐的。
陆星淮想到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偷着谈恋爱的小情侣,跨年夜一定要见一面,还不敢进门让家长发现。
冷风将陆星淮的眼尾吹得泛红。
他漫不经心地问:“表少爷人呢?”
管家答:“到处都找过,人不在,电话也联系不上。”
陆星淮不咸不淡地吩咐了管家几句。
不多时,花园里,管家朝少年走去。
孟获把写完的卷子收起来了,吃饱喝足的残渣扔进垃圾桶了,老管家看到他的时候,清瘦单薄的背影就垂头坐在长椅上,怀抱着那个看起来他十分宝贝的盒子。
孟获看了眼腕表,时间到了。
小炮灰尽职尽责站完最后一班岗,孟获用被辣得泛红看起来像哭过的眼睛瞅着管家,心如刀割地拜托他把这个盒子转交给陆宇。
陆星淮双手插在羊毛西裤的口袋里,垂眸望着窗外,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年把一个包装的像礼物似的盒子交给了管家。
管家虽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敬地把盒子呈给陆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