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在大年初二独自一人拉着行李箱走下盘山庄园,那场面,只是想想,孟之都有种报复的快感。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陆星淮真的恋爱脑发作,在陆母和孟获间选择偏心孟获,他不孝的行为也必定寒了陆母和陆家众人的心。
都是一家人,陆家众人气不了陆星淮多久,就只能把陆星淮的错都推到孟获身上。
又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孟获这个从中挑拨,阻碍家和万事兴的罪魁祸首呢?!
不管是哪一种走向,都一定鸡飞狗跳,异常精彩。
孟之胸有成竹,等着好戏开场。
陆母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先做了个把碎发勾到耳后的假动作,给自己几秒钟平静下来,然后才轻抬起那双养尊处优、保养得宜的手,朝孟获勾一下。
语气克制而内敛,面部肌肉却微微抽动了一下。
“你过来。”
来了来了!
孟之紧紧捏着杯柄,相由心生,他的灵魂已经由内而外扭曲起来,就连表情也变得十分古怪,陆宇不小心瞥见,竟觉得有些可怖。
枕边人越来越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隔谁能平静得了?
孟获心里也极不平静。
他下意识地望向陆星淮,他看上去倒很平静,轻轻搂了一下他的肩,温声对他说:“去吧。”
孟获心里没底,低头朝陆母走去。
陆母想好好和孟获说话,又记不住坐在她旁边的孟之的名字和脸。
“小宇,让你太太坐过去点儿。”
孟之顿了一下,才知道陆母说的是他。
他讪讪地咬了下牙,挪到沙发对面,表情管理差点失控。
孟获在陆母手边坐下来。
孟之安慰自己:
没关系,这个观众席位置更好,适合看戏。
孟获一直低着头,看不见陆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