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
陆星淮怕大年初一酿成某人把自己闷死的惨剧,终于发了回善心,扶着圈椅站起来,听起来心情愉悦:“换好了下楼吃饭。”
听见大门“咔哒”合上的声音,孟获猛得掀开被子,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脸不知道是被憋得还是被逗得,全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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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获洗了把脸,终于鼓起勇气下楼了。
陆氏旁枝众多,主家人丁也很兴旺,孟获以为这种大家族,连家宴也必定规矩森严,气氛尴尬,没想到全然不是那回事。
孟获从没见过直径那么大的圆桌,桌上推杯换盏,一团和气,有种血缘维系的亲近感在涌动。
大嫂怕孟获一个人尴尬,特意想把他安排到小孩子那桌,热热闹闹的。
孟获刚想谢谢大嫂坐下,陆星淮突然走过来,把他带到主桌,又把他身边空置的那张椅子拉开。
“你坐这里。”
陆星淮的兄长和姐姐以及各自的配偶,都有种各自领域的精英气场,坐在尊位的穿红色唐装的长者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孟获膝盖很没骨气地软了下,然后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他坐下后,饭桌上的气氛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尴尬。
精英气场的各位不露痕迹地交换这眼神,大家总是张了下嘴,然后又闭上了,如此反复,欲言又止。
他们对自己最小的弟弟带回来的这个年轻人感兴趣得抓心挠肺,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但一想到陆星淮三令五申不能把人吓跑,于是就只好默默收起了自己准备好的虎狼之词。
那些好奇但克制的复杂目光,在孟获感觉来,只剩下可怕。
孟获幽怨地看了眼陆星淮。
他就说他应该装病的吧?!
豪门家宴什么的,果然不是他应该参加的!
陆星淮似乎完全不受任何一方异常的影响,独自淡定得不行。
他慢条斯理地翻起袖口,然后动作不紧不慢地夹了一只白灼虾,然后剥起来。
剥好后再蘸料了过了一下,然后放进孟获面前的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