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波动,犹如血脉兄弟几十年不见,一见面就立刻能认出对方,心里没半点隔阂那样儿的亲近感。
是他?
它也不该在这里啊?
越界了吧?
这是觉着自己不在,来收自己的地盘儿了?
没错,天下杆子是一家。
那破烂的巨大帐篷里,睡着一位杆子爷儿?
而它送到江鸽子心里的那阵波动代表,它是来自常青山深处的那根杆儿。
女贞树的身体伸延出游蛇一般的藤蔓,在大戏台上愉快的蜿蜒……
那破帐篷里,一根绿油油的小藤蔓,颤巍巍的支出一点点芽儿,随着女贞树藤蔓的走势,犹如长了眼睛一般的来回看着。
它动作很灵活,就是枝叶肥厚了些,看上去有种萌萌哒的感觉。
江鸽子眉心皱了一下,然后他轻轻的抬起脚,踩住一根比较调皮的藤蔓头儿,低头说到:
“我说儿子!!咱百天刚过!!就起这种花花肠子了?毛长全了么?没事儿甭到别人家里乱逛!小心给带走,把你卖了!爸爸就哭死了,听到没!!!”
他说完,那些小藤蔓们,咻……咻……咻的立刻钻到地下不见了。
而帐篷里那个小芽儿,也颤巍巍的缩回去,又钻出来?又缩回去……
啧啧,这是谁家的猥琐孩儿?
真丑!
常辉郡一共三根杆子,一根在他这里,一根在常青山的深处,还有一根在南城郊区的农场。
植物有植物的世界,动物有动物的语言。
常辉郡的这三根杆子常常互相在地下召唤,许是暗地里也会走几场亲戚,可惜的是,它们的主人却从没有迈出自己区域。
都是十里人间,各有各的喜怒哀乐。
大概也因为当初的承诺,杆子们的个性都有些宅的关系,俱是不爱出门的主儿。
而这根在常青山深处的杆子,怎么就趁着自己不在,跑到自己的戏台上打呼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