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赶尽杀绝的诉求,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提出的?我说要钱要人都好商量,你说那就破产给你听个响?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退一万步,我敢答应,你敢信吗?
我:“涩泽先生……您的要求实在是让人为难。”
银发青年怔愣数秒,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沮丧和失落。
“恕我打扰,”看戏状态的俄罗斯青年举手,颇具童趣地轻轻挥斩空气,顺带打破僵持,“无论最终能否达成一致——总不该让一位美丽的女士,站着谈判吧?
“涩泽君,太宰君,你们认为呢?”
“当然!”涩泽丝毫不掩饰对我的殷勤和好感,“羽二重小姐,请坐。”
少年黑手党对眼前的戏码保持了可有可无的冷漠,率先挑了个位置坐下。
好,那么问题来了:茶桌旁只有三把椅子,在场却有五个人。
其中一位是目前正在祸害横滨的异能者,一位是港口黑手党的实权首领,一位是首领先生的情人(也就是我),一位是代表武装侦探社的前杀手,还有一位来历成谜的俄罗斯异能者。
补充:首领先生当仁不让地占了一个位置。
提问:剩下的两个位置应该如何合理分配?
我:“……”
我:“…………”
我:“站着谈吧。”
我:“锻炼身体。”
提出建议的费奥多尔似乎也察觉到了僧多粥少的现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玛莎小姐思考过异能的起源吗?”俄罗斯青年若无其事地挑了个位置坐下,慢吞吞开口,“异能,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是人类进化的方向,还是意外出现的特殊病变?
“异能者,到底是异能的主人,还是被异能寄生的病人?”
费奥多尔以一种很松弛的姿态坐在茶桌前,他长着一张斯文无害的俊秀脸孔,此时像是参加下午茶聚会的文学院学生,与志同道合的朋友讨论教授布置的家庭作业。
“无法接受异能的宿主,会死于隐藏和憎恨;而心怀不轨的宿主,会利用异能作恶。”费奥多尔微笑着看向我,若有所指,“就算能与异能和平相处,也不得不生活在与普通人迥异的世界里。”
反派开始聊人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它有两个截然不同的隐意——要么,反派想放下屠刀从良了;要么,反派觉得你活不了多久了。
当然,可以断言的是,俄罗斯青年不属于前者。
和作之助对了个眼神,我站在了太宰的身边,前杀手先生则从容不迫地坐在仅剩的位置上。约莫是对我的诡异好感作祟,城堡的主人·涩泽并未提出异议,默不作声地抱肩靠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