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观察持续了一段时间。
生活在城镇里的人,除了有的气息上很不普通之外,言行举止都十分正常——哪怕是看上去像死人的类型,也依旧会维持吃饭睡觉的生理活动,超级正常的好吗。
除此之外不正常的还有他曾经的手下们。
中途有过一次他被好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找上门,给邀请去参加宴会。
以前在他的禁令之下,鬼无法擅自聚集到一起,宴会什么的更是不可能办。而就算万一他真的出于某种理由给与许可,除去上弦,给剩下的蠢材一百个胆,他们也不可能敢来嬉皮笑脸的向他发出邀请。
说到底,鬼大多都是个性迥然且偏激的家伙,怎么可能自发来场和和睦睦的宴会,待在一起不打起来都算好的了。
事态反常,当时的鬼舞辻无惨把不定主意,干脆就顺着性子高冷地拒绝了。
宴会时他悄无声息地溜去现场看了几眼,气氛那叫一个闹腾和欢快。
分明里面的家伙和从前都是同一张脸,却已经变成了和他记忆里完成不同的别人了。
当然,鬼杀队那边他也不为人知的去观察过了。
不管是产屋敷耀哉还是他手下的柱,一个两个都沉浸在幸福安稳的生活中,彻底忘记了鬼的存在,曾经的仇恨、疯狂和执念也统统消失不见。
那副忘却了一切所以心安理得享受现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景,着实是辣到了鬼舞辻无惨的眼睛,直接导致他失去了继续主动探索的欲望。
鬼舞辻无惨啧了一声:“沉浸于过家家倒是无所谓,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在那里拼命训练?反正都觉得世界上根本没有鬼了,怎么不干脆把呼吸法也给忘掉?”
“而且一个不被政府正式承认的非官方组织,几乎人人都配有真刀,就没人觉得他们很有问题吗?”
“无惨……”巴巴托斯眨了眨眼,嘴角上翘,带着些许调侃,“你知道吗,你现在好像一个在工作上积累了很多压力只能跟朋友大吐苦水的社会人。”
“谁跟你朋友?”鬼舞辻无惨睨了他一眼。
嗯,重点在那儿吗?那看样子这只鬼确实是憋得有点久。
不过,其实可以理解。
毕竟从前鬼舞辻无惨才是被人指责最不正常的那一个,谁知道现在画风一转,他居然变成了所有熟人里最正常的那个?
任谁面对这种情况都会有一箩筐想要说的话,但偏生他又没地儿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