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晏跌坐在圈椅里, 直到他离开许久,堪堪回神。
他这意思是不离了?
宁晏仿佛被人重重地拧起,又轻轻放了下来, 一时手足无措。
荣嬷嬷却喜滋滋地冲进来,抱住了她,“我的祖宗,世子爷这是舍不得您呢。”
宁晏怔了了下, 她还没自作多情到认为燕翎是舍不得自己, 大抵是不甘心,不甘心她下了他脸面又潇洒地离开。
其实,也算不得潇洒...
好端端地谁乐意和离?
一个姑娘家在外头, 总归步履维艰,再者,宁家会不会放过她还难说。
燕翎这厢冒着风雨回了书房, 扶着桌案深吸气。
不可能不怒的。
她总将他往坏里想。
也大抵猜到他这样的性子,会令她不安, 以至生出离开的念头,心里却恼得不是零星半点。
她就没想过争取吗, 说几句软话不成?
遇了挫折,说丢开就能丢开。
可见真没把他当回事。
没良心的丫头片子。
五陵少年,五陵少年。
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护得住她?
燕翎的脸色比那阴沉沉的天还难看, 抬手将湿了的衣裳给解开,扔去一旁, 迎着云卓战战兢兢的目光, 吩咐道,
“将我的衣裳, 日常用的物件, 全部送去明熙堂。”
云卓悬着三日的心总算落定,眸色雪亮,点头若捣蒜,
“小的这就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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