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不想听他废话, 干脆开了一枪。
白山捂住被子弹洞穿而血流不止的肩膀。
当意识到捂住无济于事后,他索性放下手,任由殷红温热的血顺着伤口浸润附近的衣服。
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了,比如看到好友的尸体,而自己也马上会死。
现在,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耳中铮鸣吵得人心烦,他的头脑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连眼睛都干涩到半滴泪都挤不出来。
没有时间伤心,他要尽可能多的从琴酒那里得到线索。
又将好友往怀里搂了搂,白山才冲琴酒笑起来,那笑容第一次在面对琴酒失去了温度,声音也冰冷。
“看来你们是打算和白山公司撕破脸了。”
“如今这种局面,你搬出背景已经不管用了。”
白山实在仗着身份,阻碍组织太多了。
“说到底,你也不过一个运气好点的孤儿,所谓的父子游戏平时玩玩也就罢了,关键时候怎么可能比得过公司间的利益。”
琴酒从风衣口袋取出一个银色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一颗红白相间的胶囊。
他看着那颗药,帽檐阴影中的眼似乎闪过瞬息的挣扎,又很快被彻骨杀意取代。
“我早就提醒过你,好奇心害死猫,但你一直都听不进我的劝告。”
药是他们组织的机密,也是先生最重视的东西。
人一旦触及到不该触及的东西,就算是白山公司的大少爷也难逃一死。
他们以前不是没杀过大有来头的人,甚至在三十七年前,还有过一次对日本高层的屠杀式洗牌。
要怪就怪白山清辉非要满足自己那点旺盛的好奇心和正义感。
去美国当一个大少爷多好,非要在日本和一群警察混在一起。
他提醒过太多次,又纵容过太多次,和白山清辉的相处几乎耗尽了他此生全部的耐心和宽容。
但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也永远走不到一起去。
白山垂下头,发丝遮住一双琥珀色的眼,“你们留着他的命,不单单是为了找我来吧。”
寂静的楼顶,忽得响起手机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