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郎君?”
张行简回神。
众人看他很快平静,看他不再提沈青梧,看他发了新的命令:“长林在此休养身体,等着来自东京的探查张家父母旧案的消息。其他人和我一起去益州。”
张行简淡声:“给东京中枢去信,算了,我自己写……该向官家尽忠,该回朝廷,该让臣子们知道我还活着了。”
他慢慢思索:“向依附张家的周遭州郡太守、将军、朗将调兵,说服他们与我合作。就说——益州有叛,张家要清除內患,清平君侧。
“若信得过我,就将兵马借我。益州主帅要叛,在东京反应过来前,这是他们飞黄腾达的机会,且看愿不愿意跟随我。”
屋中人俱惊。
益州有叛?!
长林:“你是说博帅……”
张行简不语。
长林不安:“那是否要通知中枢,通知官家,早做准备……”
张行简淡漠:“不必。中枢向着谁,事成之前,可不好说。”
他暗指中枢有人为博容通风报信,有人和博容合作。博容与那人的合作关系,竟比博容和张行简的亲缘关系要亲密。
那人,会是谁呢?
莫非是……安德长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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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行简重新改变计划、带人前往益州之时,一些事,确实悄悄发生。
沈琢带着圣旨,南下寻找沈青叶。孔相出京,与沈家兵马同行。沈青叶一夜之间,就有了“凤凰女”的名号。少帝表达着对沈家的喜欢、对沈青叶的眷恋,沈家既感动,又茫然。
但这是沈家的机会,沈家上下振奋,誓要将沈青叶带回东京。
在离益州不远的小镇上,一日黄昏,沈琢漫不经心地骑在马上,带着兵马逡巡这座城镇。
又是一日无功而返。
沈琢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松口气。
马背上的沈琢开口:“弟兄们辛苦了,今日就这样吧,我们回去向孔相报告……”
一声清越如黄鹂的女声,让沈琢浑身冰凉:“兄长!”
沈琢背对着夕阳,手慢慢握紧缰绳,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