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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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青梧面对一个黑着脸的美貌郎君。
他全程不搭理她。
沈青梧心中有数,又兼心情好极,便没有主动去招惹张行简。
她在外转悠了一天,无所事事,买了些菜和药,踏着夕阳回到家中。
目力所及看到院落,沈青梧情不自禁地加快步伐,心中生起些期待。
以前没有人等过她,现在张行简每日都要被迫等她。他完全属于她,彻底属于她,离开她,他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沈青梧享受这种感觉,为此,她愿意去每天胡乱地进灶房,做着自己不感兴趣的饭菜,好不饿死家中郎君。
不知家中那狡猾的郎君,今日又拿什么样的难题,打算挑战她呢?
沈青梧用轻功落到自己院中,还没有去见张行简,便意外地发现,昨日那个叫“阿文”的小孩子,又出现在了她院中。
她从门外进来时,小孩刚从主屋溜出来,原本在笑,看到她后,小孩立即露出心虚的表情。
阿文磕磕绊绊:“姐姐,我、我……纸鸢又掉进你们家了,我过来捡纸鸢。”
沈青梧没吭气。
她心想捡纸鸢的话,进屋子干什么?必是张行简诱拐小孩……
沈青梧不说话,提着菜扭头就要进灶房。那叫阿文的小孩在原地呆半天,才意识到这个总是一脸冰冷、看着很凶的姐姐,似乎不是鬼,也不会将他吊起来打一顿。
果然屋中那个哥哥说得对——“她不会打你的,别怕。姐姐只是不会说话,不喜欢说话,却是很好的姐姐,阿文不用怕她。”
阿文到底是小孩,没有大人那样对人固有的成见。他犹豫很久后,踟蹰上前,抓着自己的纸鸢,在沈青梧身后结结巴巴开口:
“姐、姐、姐姐!”
他说完就贴着墙要溜走:“我姐姐过两天要办定亲宴,镇上村上的人我们家都请了。我姐姐也请你们……我、我话说完了!”
沈青梧回头诧异,那小孩已迫不及待地爬上墙溜走了。
沈青梧沉默。
她从灶房出来,推门进屋子,张行简坐于床间,捆绑着他的布条,明显没有被人动过——沈青梧对自己打的结,心中有数。
她实在奇怪:张行简不打算逃脱吗?他就这么坐着?
沈青梧问他:“那个阿文,请我们出门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