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诺克斯屏住呼吸,仍然坚强地保持着依靠祁渡的姿势,伸手环绕过雄虫的脖颈。
他认真寻找着那缕调皮的发丝,同时不动声色地深深嗅闻,将雄虫独特的气息吸进胸腔。
很快,艾诺克斯就将自己的头发拽了出来,顺便帮祁渡轻轻挠了挠。
虽然“痒”很痛苦,但是解痒的感觉却舒适到了极点。
祁渡完全没有意识到,它已经享受地微微眯起了眼睛,甚至在下意识地迎合着艾诺克斯的动作。
但这么一迎合,就出了事。
因为舒服,祁渡的手臂下意识放松了几分力气。
它本来就用尽了身体的全部力道才扶住雌虫,这么一放松,于是毫无防备的艾诺克斯直接往下滑落,眼看着就要直接摔到地上。
雄虫的反应不慢,立刻就反手去扶,但因为时机与势能问题,它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被艾诺克斯直直拽了下去。
“唔!”
一声猝然的惊呼被掐断在喉咙里,短暂的兵荒马乱之后,世界清净了。
草丛里,艾诺克斯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瞳孔因为震惊而缩成一点。
银发在月色下反射出游鱼鳞片的光泽,在祁渡向来冰冷的眼中反射出一点微光。
仿生雄虫的薄唇紧紧贴在艾诺克斯的唇角,因为收不住力道,甚至在对方的唇角嗑出了一个并不算浅的牙印。
这是一个吻。
一个俗套的、喜闻乐见的意外吻。
也是两只虫自从认识以来的第一个吻。
说起来也挺离谱的。尽管他们两个连床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亲吻却是头一次,还是因为完全意料之外的原因。
所以艾诺克斯完全僵硬在了原地,成了一只植物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