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不知道现在祁渡的态度如何,但他并不敢抱有什么希望——毕竟怎么能指望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同意呢。
刚刚自己能得手,其实也就是仗着祁渡什么也不懂。
所以他只是有些难堪也有些无措地把自己狼狈的丑态遮掩,蜷缩得更紧了些。
但身体的反应做不了假,每一个毛孔都在主动本能地搜寻着空气中溢散的信息素,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发青现象越来越明显。
艾诺克斯有些头晕目眩,心脏跳动得却越来越剧烈,在胸腔里轰鸣着,险些从喉咙口里蹦出来。
酸涩情绪蔓延时,他似乎听见了祁渡朦朦胧胧的声音,只是隔着厚重的枕头,没有听得很清楚。
过了几秒,祁渡还是没有听见艾诺克斯的回答,怀疑对方已经被枕头闷晕了——毕竟生命是很脆弱的。
于是它很干脆地揭开了枕头,露出顶着一头乱糟糟银发的后脑勺。
艾诺克斯的保护壳被直接掀掉,新鲜的空气透进来,让他身上一凉。
他下意识动了动,却听见祁渡在他身后再次直白问:“巴德没有告诉我,如果不交.配,你会怎么样。”
我会怎么样?
艾诺克斯没想到它会问这个问题,闻言勉强转了转脑袋,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坐在他身后的黑发雄虫。
虽然祁渡刚刚才从某种贤者/时间里结束,但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上半身衣物整洁如初,身姿挺拔地坐在原位,那张俊美的脸上还是没有出现过任何带有情绪的表情,灰黑色的眼珠一如既往地静静注视着艾诺克斯,将他的身影完完全全映在眼中。
与祁渡相比,艾诺克斯现在的状态就狼狈了太多。
因为难耐的发青期,他刚刚的动作幅度很大,衣衫和头发都在混乱中被搞得乱七八糟不说,眼珠和眼尾也都红红的,发潮。
艾诺克斯收回视线,他似乎从祁渡的问题里隐隐窥见了一丝渺茫的可能,却不敢多抱有什么希望,只闭上眼忍耐着,低声道:“……您放心,不会死的。”
只是会很痛苦。
旧时的雄虫也经常会利用信息素强制雌虫进入发青期,并且不给他们任何抚/慰。在发青期间,雌虫会无限渴望雄虫的安抚,堪称谷欠火焚身。
他们当然是可以熬过来的,毕竟发青期的威力远远没有精神暴.乱的后果严重。虽然会对雌虫产生不可逆转的损害,但至少不会危及到生命。
祁渡听见了艾诺克斯的话,也不知信没信,它重新打开了光脑,输入“雌虫发青期不交.配的危害”。
现在的帝国是雌虫的一言堂,舆论风向自然也是偏向雌虫的。
这个问题输进去,立刻弹出一大堆答案,每一条都是雌虫的回答,详尽地解释着发青期的折磨,对曾经那些只诱导发青却并不帮忙熄火的雄虫表示深恶痛绝,只恨不能以其虫之道还治其虫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