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还款方式时,他的笔尖悬空片刻,最后写道:于大学期间按月支付利息,工作一年后偿还全部本金。
到时候叶泛舟看到欠条肯定又要生闷气,怪他为什么要写利息,又为什么在大学期间还债。
为什么?
苏承自嘲地勾勾唇角,缓慢而坚定地在欠条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这样一来,即使叶泛舟三个月后出国,从此与他形同陌路,至少自己也有一个理由。
一个每月都能和他保持联系的理由。
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上辈子畏手畏脚,一事无成,高中时甚至没和叶泛舟说过一句话。
起码这辈子,至少给自己一个机会吧。就算叶泛舟会生气,指责自己不把他当兄弟……
自己本来也不想和他做好兄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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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周一,万恶之源。
经过两个星期的洗礼,叶泛舟终于勉强适应了高中的节奏,单手拎着双肩包,打着哈欠走进教室,果不其然看见苏承坐在座位上。
但今天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前排女生频频回头,路过男生倒抽冷气,苏承桌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都在问“帅哥你谁”。
大多是之前没有人云亦云说过苏承坏话的人,之前道过歉的同学也没脸往他身前凑,只能坐在座位上震惊地偷看。
得知苏承还是苏承,只是去剪了个头发后,一个平时玩得开的女生捂住心口,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你之前是被发型封印了颜值吗?”
叶泛舟挤开一群看热闹的同班同学,把书包往自己课桌上一丢,明知故问:“快早读了,你们都挤在我这里干嘛?”
女生见到叶泛舟眼前一亮,开玩笑道:“你来了啊,你的校草地位已经不保了。”
其实叶泛舟和苏承长相是不同的类型,没什么可比性,校草这个名头两个人都实至名归。
叶泛舟心里明白,明明是他带着苏承去剪的头发,此时却装出头一回见的样子,夸张地倒退两步,“不可置信”道:“你,你不是苏承,你是谁?为什么要坐在我同桌的位置上!”
没了刘海的遮挡,苏承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此时很明显地带了点无奈:“……别闹。”
他还是面皮薄,被这么多人围观着,耳朵早就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