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说话的时候,正笑着往蟑螂被踩扁的尸体上浇开水。这倒不是他们变态的癖好,不这样做的话,兴许里面残存的成百上千虫卵就会在某一天孵化出来,爬满房子的阴暗角落。
木木野委屈地瘪嘴,又想哭了。
幼崽的娇气性格占据上风,他一点儿都不想看见那些生物,更别提被对方嘲笑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小野没必要感到难过,你这样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不用伤心。长大了尽量克服就好了,没必要一直惦记。”费奥多尔警告似的看了一眼挑逗幼崽的同伴。
果戈里鼓着腮帮,费奥多尔这家伙根本就是踩着他上位吧,这也太狡猾了。自己表现得坏一点,那家伙就可以更完美地获得好感了。
他切一声,果断闭嘴。
他们来莫斯科就是为了调查这里有没有跟他们相似的同类,以及一切可以变强的手段和途径。现在总算可以专心地去寻找、试探了。
风急雪密,月光都被遮掩得朦朦胧胧。
苍白修长的手将窗户“啪”地关上,费奥多尔缩进温暖的被窝里。
幸好他乖巧可爱的养子已经在床上滚了一圈,被单凌乱,但里面全是舒适的热气。
幼崽沉沉地睡着,嘴巴红润又小,眼睫卷翘细密,就像是一把小扇子。睡起来的模样很乖,比天使还柔软。
费奥多尔散发着寒气的双手触摸到木木野的脸颊上,小孩顿时就被冻得一缩,眉心都紧紧拧着,似乎随时都要清醒过来。
“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话到一半,他就止住了自己的假设。
根本没有如果,假使木木野缺乏异能力,对方根本就不可能入他的眼,他们也不会再相遇……
噼噼啪啪的雪粒子飞溅在窗户上,声音不算嘈杂,朦胧的星光隐隐绰绰,拖拽着光芒的尾巴。
他们睡了一个好觉。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费奥多尔和果戈里一直早出晚归,回家时总是披星戴月。
“父亲,是这样吗?”
哪位黑发红眸的年轻养父也没忘记操.练他的孩子,他的行为就好像不认为对方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训练手段无所不用极其,打压、教训、恩宠、鼓励。
约摸只有少年大腿高的幼崽额头上冒出颗颗汗珠,肉乎乎的小手都在颤抖,从他的五指指尖里伸出一根一根的透明丝线。
他在艰难掌控着异能力,细微如发地操纵。
“对,你要每天都使用自己的异能力。融合它、接纳它,把它当作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使用你的手和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