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师雁行回家时,能明显看到街上行人多了不少,尤以穿长袍的读书人为众。
另有不少穿金戴银的富贵人家,对着那些读书人两眼放光,眼见着是要榜下捉婿的。
胡三娘子便笑道:“说到乡试,今年柴老爷也要下场哩!”
生意好了,不缺钱了,如今师雁行的夏衫全都换成丝绸,柔软贴肤,触骨生凉。
她半靠在车厢内,右手擎着团扇,鱼戏荷叶织花罗的袖子松松滑落,露出一截细细的手腕。
脚下放着冰盆,大块坚冰幽幽放着凉气,十分惬意。
听到柴老爷三个字,师雁行摇扇子的动作顿了顿,轻笑出声,片刻后才又动起来。
“是呢。”
听见她的笑声,胡三娘子才继续道:“柴老爷举止豁达,又聪慧机敏,想必是必中的。”
说着,有意无意去瞥师雁行,“说不得要有人如眼前一般,想要榜下捉婿……”
师雁行挑了挑眉,慢吞吞道:“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叽叽歪歪敲什么边鼓!
胡三娘子:“……”
她挠了挠头,眼巴巴看天,就……有点后悔。
柴老爷好是好,可不如银子好!
可话说回来,柴老爷跟自家掌柜的确实蛮般配,难得瞧着双方也不似全无情意……
可一想到逝去的奖金,胡三娘子仍止不住有些胸闷气短,眉眼都耷拉了。
胡三娘子的话,到底在师雁行心里存了影儿,到家下车后,她下意识瞧了今儿当值的门子一眼。
那女人不解,“掌柜的?”
您想说啥?
胡三娘子恨其不争地啧了声,“今儿也没有书信么?”
那女人恍然大悟道:“没有!”
师雁行:“……我又没问!”
说着,转身进屋去了。
胡三娘子就在后面笑嘻嘻摇头,门子追着问,胡三娘子故作神秘道:“这个问题价值一个月奖金,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