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雁行说这番话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这世上还会有人用不起月事带。
一直到师雁行离开,潘夫人还有点回不过神。
怎么会呢?
外面雪景正好,潘夫人素来爱赏雪,可今天却罕见地没了心情,满脑子都是方才师雁行说的话。
“夫人,窗口冷,捂个手炉吧。”
丫头捧了一只热乎乎的手炉上来,外面的布套子都是绣花缎面的。
“你在家时用过月事带么?”
或许是今天被师雁行按着头说了许多遍,再提这三个字时,潘夫人忽然觉得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丫头羞涩一笑,“奴婢被卖时才五六岁,用不到。”
潘夫人也跟着笑,“是了,是我糊涂了,那你母亲如何,家中可还有长姐?”
“都是贱命罢了,哪里用得起那等好物。”丫头浑不在意道。
真的有人用不起!
潘夫人惊讶不已,“那怎么办?”
“直接蹲在土坑上等过去,若非要起来做事,便用些草木灰、麦秸秆什么的……”
即便是后一种也不能随便用。
填装草木灰和麦秸秆不要布条么?
有那么一长条布,说不得也要几文钱,给爷们儿们缝个鞋面儿不好么?
弄脏了又要洗,不费水?
还有那麦秸秆,弄脏了怎么烧!
草木灰也是,平时要用来刷锅洗碗的,怎么能给女人作践。
其实师雁行对推广月事带一事没有多大把握,纵然同为女子,她也不敢肯定潘夫人能否共情。
对方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官太太,自小家境优渥,下头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不过蝼蚁,缺什么短什么,与她何干?
但她还是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