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裴远山不爱欠人情,想了一回,叫那门子略等等,竟去屋里取了些个东西,都用布包好了,让他转交。
那笔字实在没个章法,乱头无序的,半点构架也无,叫他着实看不下去。
门子拿着东西走了,宫夫人又拿起师雁行写的那张纸瞧,品味半晌,笑道:“字迹虽粗糙,不成结构,但字里行间颇有豪气,竟是个胸中有丘壑的。”
裴远山皱眉,“不成个样子。”
宫夫人就笑,“听你的意思,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又是个姑娘,哪里有余钱练字?难为有这般胆识。”
裴远山哼了声,又看着那坛子和油纸包,神色略略和缓了些。
“昨儿的宴席我本不爱去,大鱼大肉,没个意思,倒是那丫头弄得几样小菜还好,回头你我自己弄了尝尝……”
县学外。
师雁行三人并没走,想等等看答复。
若裴远山直接拒绝,那么日后直接歇了这心思。
若对方接受,保不齐会有什么话传出来。
大门口的日晷上过了将近三刻钟,那门子才去而复返,手里似乎还抱着老大一包东西。
江茴就紧张起来,可别是给退回来了吧?
不过瞧着又没有坛子。
“正好,你们还没走!”那门子气喘吁吁跑过来,“东西送下了,这是裴老回的。”
竟有回礼?!
这下可真是喜出望外了。
师雁行一行道谢,一行接过,略略一捏,心头微动,感觉像是四宝!
她又从包袱缝隙中扒开一看,果然是!
两刀纸,几管毛笔,外加一个砚台、几条墨,额外还有一本字帖,满满当当一大包。
这么多呢,自己送的那点儿玩意儿可连这个的零头都不到。
江茴见了,也是震惊。
县城里的人都这样大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