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的表情显而易见的疑惑,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何源神色凝重:“也不怪你们,这东西确实很多人都不知道。”
“丝袜的主要成分是氨纶基轮腈纶,遇火瞬间燃烧,一旦烧起来就跟胶水没什么区别……”他眉头皱的紧,似乎又回忆起了管芦雪半身皮肉都被削掉的那副惨状,“燃烧后的残留物黏在皮肤上根本去不掉。”
“她的情况太严重了,只能……”何源顿了下,才艰难地开口,“把附着部分的皮肤全部割掉。”
“好在,小命算是保住了……”
纪宁脸色陡然一白,肉眼可见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割掉皮肉……还是几乎整个下半身。
即使纪宁对管芦雪再也没有一点情谊,但这样宛如酷刑的治疗手段,还是让他浑身发寒,没由来的感到恐惧。
何源也知道自己说的情况太过吓人,一般人都难以接受,察言观色,立刻把话题岔开:“好了好了,不说别人了,我已经联系了几位警官。”
“那几位都很关心你,来看过好几回,不过都被你哥哥挡下了,”何源挤出些笑意,“知道你醒了,他们一定高兴坏了。”
“好好休息,别多想。”
何源自知失言,宽慰了纪宁好几句,却又因为其他病房的急呼不得不离开。
病房的寂静却没有维持多久,几乎是何源离开后不久,病房外就传来一连串匆匆的脚步声。
步伐纷乱、焦急。
“哐——”
轰咚一声,门板几乎是被撞了开来。
闯进来的是个熟人,是之前和他们一起去过火葬场的同行者——法医汪常。
后面陆陆续续小跑着跟来的人也都是熟悉的面孔,柳眉、许承泽……还有几个曾经问过话、做过笔录的小警员。
只不过短短几天,纪宁望着几人,却有些不敢认了。
柳眉似乎老了好几岁,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原本保养的不错的脸上尽显沧桑疲惫,许承泽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拳头自始至终紧紧捏在一起,后槽牙崩的死紧……
而汪常……原本脸上满是笑意的人,嘴角抿成了一条板直的直线,衣服皱巴巴的带着血渍也没换,嘴边稀稀的胡茬冒了许多,看着老了十几岁。
“到底怎么回事!火灾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汪常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两只手死死地握着纪宁的肩膀,眼睛暴凸,几乎要将纪宁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