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爷琢磨半天,又慢悠悠补了几句话。
“当时那时间实在特殊,加上来的孩子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还是个女娃娃,实在可怜得很,我就多瞧了两眼。”
大爷眉头皱的很深,沟壑纵横在粗黑的眉毛之间,攒成了个川字,有些叹息:“那孩子火化的时候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裹得还是医院的被单,肚子上缝了长长的线,呼哧呼哧往外渗血,别提多吓人了。”
老爷子比了个手势,圈出老大一块:“那么一大块白被单都被泡红了,我仔细瞧了瞧那女娃娃,肚子里有一块那分明就是瘪的!”
“要不是给了医院的死亡证明,我差点以为他们几个是倒卖器官的人贩子了!”
老爷子很是感慨:“嘿你说这事办的!这为人父母的也实在不像个样子!”
“这孩子……嗨!”他摇了摇头,“实在是天可怜见的。”
女孩,器官,凌晨……一切的一切,瞬间和一个人完美对上了。
——韩雪。
那个意外猝死的小姑娘,在给亲弟弟移植了器官后,被父母连夜送来火葬场,甚至都等不及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好好清理身上的伤口。
意外?
傻子才相信。
纪宁咬着唇间的软肉,想到那个死在深夜的小姑娘,一时间不受控制的鼻尖发酸,声音有些哽咽。
他吸了下鼻子,声音有些发抖:“是啊,这小姑娘太可怜了。”
“是啊!”大爷摇了下扇子,叹了口气,“四个大人送个小孩子来,我看了半天,连眼睛都没红一下……”
“狠心呐!”
没有料想到的细节忽然闯入,纪宁的耳朵微微一抖,狐疑地偏过头。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
四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