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哪有他听手底下那群小警员说的,什么勾人心魄的祸水样,分明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这样一想,汪常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微微摇了摇头。
陡然响起的笑声在安静的车里显得诡异,确实,应该没什么正常人能在去火葬场的大路上还笑出声来。
啧,有点变态。
纪宁“嘶”倒吸了口凉气,暗暗评价。
不愧是做法医工作的,果然,生死看淡。
几双眼睛,甚至自家上司也用一种颇为怪异的神色望向自己,汪常立刻理了理嗓子,眼神火速收回,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嗨,忽然想起个冷笑话,没忍住。”
不管信没信,总算胡乱搪塞了过去。
汪常深吐了口气,但是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忍不住暗暗摩挲——这样完美的头骨和枕骨真的是让人忍不住啊。
手痒,想动刀子,汪常眼镜片后的视线怎么也忍不住对完美骨骼的好奇,不由得又瞟上了后视镜……
——对上了一双冷漠无情,含着浓浓警告之意的黑眸。
像是荒野的饿狼,下一刻就要用尖利的獠牙咬穿后颈,撕烂血肉。
郁州冷冷瞥了一声,将身侧的腰身揽住,将昏昏欲睡的小脑袋靠在了自己肩头,不露声色地鸣金收兵。
“嘶……”
妈的,太吓人了。
比温鸿雪那家伙上课,一头大波浪、烈焰红唇没卸伪装的样子,还要吓人。
警局的尸体虽说狰狞恐怖了一点,但胜在不会暴起给自己两棍子啊,汪常暗暗擦汗,突然发现了和情绪稳定的“同事”工作的好处。
乱七八糟的脑洞开了一堆。
汪常被这样阴狠毒辣的眼神看了一哆嗦,眼神也被吓得乱飘,脑子里又胡思乱想,路过一个小地障的时候,手忙脚乱之下,车身忽地一个小飘。
并不算严重,但车里所有人还是重心一抖,柳语倒是没什么,回头望见后排相邻的两张发白的脸,顿时柳眉倒竖,眼神杀到身侧——“好、好、开、车!”
汪常被自家上司狠狠制裁了一番,才终于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守着方向盘,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