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通知傅建白纪宁醒了的消息,必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管的松松垮垮,所以这段时间就是纪宁能够自由沟通的关键时机。
纪宁一握拳,从领口抽出红色宝石,不经意似的将其调整到锁骨窝,手指轻抚,有些微微发涩的声音试着询问。
“喂?有人吗?”
批零乓啷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一连串响起,没有丝毫停顿,那头传来女人艰涩而有些颤抖的声音:“有人!”
“纪教授,是你吗?!”
连一丝呼吸声都无,直到纪宁微微回了一声“嗯,是我”,那头几道屏住呼吸的骤然松气声才一齐响了起来。
“纪教授您到底去哪了?四天前突然联系不上您,问傅建白他又只说您去单独负责一个项目目前不接触外人……”
“我入侵了特殊关押室才发现根本没有监控,您到底被带去哪了?”
薛宜的声音颤抖的有些变调。
纪宁却来不及详细回答这些问题,他咬了下唇:“出了点意外,我现在被傅建白关起来了,你们那边现在怎么样,资料拿到了吗?柯队长怎么样了?”
薛宜吸了下鼻子,声音有些哽咽:“资料找到了,傅建白应该是怕电子数据泄露,所以只准备了复印件,裹了防水袋丢在了卫生间的水箱里。”
“说起来多亏纪教授你当时提醒监控的事,古教授他们翻遍了房间都没发现,我突然想起来你的那件事,调了傅建白房间的水电分表,发现卫生间的水表……就这样,他们几个在马桶水箱里找到了纸质材料。”
“就是、就是……”
不知道怎么的,薛宜的声音突然有些艰涩,纪宁甚至听见了几道极其恶毒的骂人声音,女人才像是沉下心,一口气喘了出来。
“纪教授你不是一直觉得有人在监视你?古教授他们潜进去后,在傅建白房间的墙上发现了一扇单向玻璃门。”
“小飞他觉得很不正常,就拧开门看了……发现隔壁,就是、就是你墙上的镜子……”
磕磕巴巴的声音传来,徐从飞似乎是从薛宜的手里抢过了电话线,乖巧的柴犬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黑化成了恶狼,声音凶狠:“妈的那个傻逼狗屁色胚!”
“傅建白那个贱.人竟然在柜子里藏了一大堆宝贝你的衣服,上面都是他的精唔唔呜……”剩下的声音被硬生生捂了回去,只剩下乱七八糟的闷声。
纪宁红润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苍白,惶恐之中透出恶心和作呕,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后怕和恐惧传来。
他听明白了,也反应过来了。
傅建白分明是从头到尾都在骗他,什么集中销毁,根本是被他私藏了下去用来做、做那种肮脏的事情!
他下意识拽紧了身后男人胸膛上破烂的布料,即使是几根布条,也安抚性地传来让人心安的温度和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