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颜扇了扇鼻子前的灰:“苍天,这哪里是简陋,这简直是家徒四壁啊。”
伸出手指随手在桌子上一抹,表情是极其的精彩:“瞧这灰,都厚的能垒城墙了。”
闫凯嗤笑了一声,指了指门旁干涸的沟渠,说:“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地里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
“你说说,这农民守着地不种地,他们靠什么挣钱啊?”
“喝西北风啊?”
曲亦殊一拍闫凯的背,食指微曲敲了敲桌面,提醒道:“什么西北风,怕不是吹得金风。”
他抽了两张湿纸巾,三两下将其中一张桌案面上的灰尘擦干净,露出锃亮沉暮的木质色彩。
“你仔细看看这桌椅,”他笑了声,“上好的紫檀木啊Www.52GGd.Com,外头十几万一套的桌椅,就搁在这院子落灰。”
“这气派,没个百亿身家哪儿说得过去。”
纪宁被这数字给惊得呛了一口气,眼神望着后堂里蛛网灰尘密布、不起眼的桌椅板凳,一双猫眼瞪得提溜圆,微微透着震惊。
十几万啊,不是十几块!
其余几人也都围过去仔细研看,总之表情十分扭曲,对视之中尽是不可置信。
曲亦殊擦了椅子,扶累了一天的李老坐下,又问道:“你们看见村口那几个男人竹椅上的毛垫了吗?”
他声音冷静,眉头紧锁,也带上了些许不解:“那几块皮毛,都是真的。”
“我草!”闫凯低骂一声。
市面上早就禁止了这些交易,进山打猎也早销声匿迹、不被允许,这样大块的兽皮,根本就是无迹可寻,别说是这样奢侈地裁开了做靠垫,就是供在博物馆里展览也不为过。
有价无市,说的就是这些玩意儿了。
苍天呐!这样好的东西就被拿来、拿来垫屁股?!
纪宁脑子开始晕乎了,村子里的这些人有良田不种,天不热的时候往往是劳力做活的时机,他们一帮人却蹲在村口乘凉聊天,看起来并不是勤劳致富的人。
但这样一群不耕种、不劳作,又处在偏僻地界的人,却用着这样奢侈的家具和铺盖……简直是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