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被蹭的不像样的血红一片,腥红的开了一片灿烂妖艳的花。
“怎么样,终于想起来了?”
纪宁在顾季的视线下吞了口口水,脸色本就苍白,此时因为绷紧的心两侧发鬓都出了一层汗,湿漉漉的泛着水色,整个人像是落了水的水鬼。
他神情慌乱,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可、可是你……”
“不、不是,四年前我问过警察,他说你是失足摔下楼才惨死的,这、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气氛是死一样的安静,似乎被这句单纯到了极点,称得上愚蠢的问句给停滞了,顾季嗤笑了一声,单手挑起纪宁的下巴,用力地捏着逼迫眼前的人仰起头。
“真是伤脑筋,到底是哪个不诚实的孩子在撒谎呢?”
他继续道:“段应商临死之前,看到我这张脸,可跟你说的不一样啊。”
纪宁像是连通了某根神经,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光,有些不敢想象道:“原来是你?!”
他想起裴容和向言的叮嘱。
两个人都曾经提醒过他,段应商虽然内脏出血、折断四肢,但是尸检的结果也显示出他临死前受惊,甚至到了可能被吓死的程度。
他们一直没搞清楚这件事的原委,因为柳曼的失踪不了了之。
此时面前的人这样的语气,段应商的死透露出的线索,仿佛是一颗颗隔开的珠子,此刻才被一根长线连通起来。
纪宁肯定了:“段应商,是你吓死的。”
顾季勾了勾唇角,有些坏心思道:“你猜。”
“不过他也真是不经吓,只不过是跟他寒暄了几句,就抖成了那个样子。”
他甚至有那份闲工夫把见到的几幅表情做了下比较。
“啧。”
“跟宁宁你比起来,他们可真的是太胆小了。”
“不、不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猛地松开桎梏的大手,道,“还有一个人,临死之前,还有闲工夫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