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人少的广场,江北松开刘昭楠转身就骂:“你他妈有酒局的时候不能跟我提前报备一下是吗?喝醉了才发消息万一我没看到消息怎么办!出事了怎么办!还有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快气死了,也快累死了。
鬼知道没打到车他跑过来跑了多久,又跑了多少公里,一秒钟不敢停,还闯了两个红灯。
江北脱力地倒退两步,坐到广场的台阶上,手肘撑着膝盖大喘气。
刘昭楠被骂得愣了好几秒,他头上全是汗,路灯下,整颗脑袋上短短的发茬里全是细碎的晶莹透亮的小汗珠。
刘昭楠朝他走近两步,在他双/腿/间蹲下来,把草莓蛋糕先放一边,掏出纸巾来,仰着头给他擦汗。
江北偏头躲了两下,刘昭楠一手撑着他的膝盖,一手捏着纸巾跟着追过去,轻轻道:“你乖一点。”
江北没再动。
“江北,你怎么在抖。”
“冷的。”
刘昭楠嘴角笑了下。
昏黄的路灯幽幽亮着,天气太冷的原因以往人满为患的广场上今晚却没什么人,风咻咻吹着,广场边的树影莎莎作响,有种萧条孤寂的冷调。
刘昭楠一边给江北擦汗一边耐心地解释道:“手机付完账就没电了,我本来都打算回饭店门口等你的,没想到你来的那么快。”
刘昭楠重新掏出一张纸巾,擦他脖颈和喉结上的汗,继续说:“我也想跟你报备啊,可是你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前男友。”
喉咙哽咽了一下,凉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刘昭楠停下动作来,捏着纸巾的手指收紧,突然低低道:“生日快乐。”
几乎是这句“生日快乐”说出来的一瞬间,江北红了眼眶,刘昭楠也落了泪。
刘昭楠垂下头,吸了吸鼻子,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手伸到旁边拿蛋糕,一边解丝带道:“以前只顾着学习都注意过你的喜好口味,所以买了我喜欢的草莓蛋糕。”
“虽然晚了很久,现在再来做这些也挺无语的,但是…”
刘昭楠说不去了,眼泪掉到盒子上,静了好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江北,那时我想去找你的,但我懦弱,我现在也懦弱。”
那天早上在运动场,江北问她想怎样,那句“地下情”虽然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却也是真实想法。
那个夏天,那天早上他豁开了一道口子,她却不敢接,里面有太多现实因素,他的家庭,她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