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稚久比谁都珍惜朋友,他在那段时间里简直温顺地像只无害的绵羊,哪怕让他去偷黄金之王名下机构的资料他都会遵从。
好像给他的一切引导他都会如获至宝,视为积累的阅历。
然后,反扑一口,撕碎喉咙。
小少年眨了眨眼睛,眼里是瑰丽如星河的笑意,“你可以视我为棋子,可以把我当工具,我们是合作是盟友,再如何拿对方的性命做赌注也不过分,但是——你想杀了十束哥,想让尊哥的王剑坠落,还想篡夺流的身体……”
“不行,唯独这些不行。”
“我是个恶人,恶人往往是双标的,而你,不行。”
很不巧,无色之王从来不在被偏向的那一边。
告诉了将死之人自己这么做的理由,鹤见稚久握紧枪的扳机,他没打算扣下去,因为他的目的不在此。
所以下一句话鹤见稚久是笑着问的:“知道理由之后有没有感觉输得不冤?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翻盘了,你的威兹曼偏差值濒临坠剑,现在只有一条路。”
“待在我身边,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永远不会有坠落的那一天。”
他好像在说,我可以救你,也只有我能救你。
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能阻止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的人,而这个机会仅在眼前。
可是这是什么?
无色之王咬牙切齿,恨意几乎要让他咬碎牙根。
是屈辱,是向曾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蝼蚁的臣服,一旦做出这个选择自己将再没有其他办法摆脱鹤见稚久——因为达摩克利斯之剑破损不可逆转,威兹曼偏差值永远会保持在破碎的瞬间。
离开就是死。
无色恨意暴涨,他想骂点什么,但鹤见稚久这幅样子浑然就是什么咒骂都会欣然接受,戳着他的理想评头论足他都只会笑着赞同。
理想至上的疯子。
他当初就不应该看上这道赤王的王锁,而是应该选择十束多多良。
鹤见稚久看了看他,恍然大悟一般继续追加补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此时此刻这片区域有七个王,他们都在为你我而来;一个王剑坠落会引起其他六个的连锁反应,和我目前试想的结果区别不大……而且,你想死吗?”
鹤见稚久歪了歪脑袋,笑意吟吟的,好像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人,却一句话说中无色内心最不想要的结果。
他问:“你想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