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没理她, 依旧看着裙子。
明娇差点以为自己在裙子上绣了佛经,让她开始就地参禅,刚准备凑过去看看, 就听时颜低声说, “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她们还能在这里和和气气的说话,没想到明娇有一天会给她做衣服。
她与明娇这些年的关系就像一道悬崖的两边,近在咫尺也远在天涯。
她提出给明娇帮助的时候, 并没有想过得到任何回应。
是回应,不是回报, 不是感谢,只是回应。
就像对着深谷里丢下几块石头, 连听到回声的希望都不抱。
她设想的最好的结果无非是明娇对她的帮助嗤之以鼻, 然后不屑的走开。
明娇隐约能猜到时颜在想什么 ,起身从床边站起,“好了, 别这种表情, 过去的事都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欺负你了。”
时颜终于抬头,面无表情的脸上分明有对这个说辞的不满, 显然不认同自己是被欺负的弱者身份。
明娇心想过去被我挤兑几句要么就说不出话来,要么转身就走的,难道不是你吗?
然后等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看不惯,还是要说,看她处境不好被冷言冷语地奚落, 还是要帮。
这样的外冷内热又赤诚到实心眼的家伙, 最容易被她这样的坏人欺负了。
时颜对明娇的说辞很不满, 对她送的礼服很满意, 裙子很合身,上‘身的效果也非常好,好到她已经情不自禁的在脑内开始搜索,近来有什么场合需要她穿礼服去参加。
不过最近的一场宴会似乎也是在一周后。
她不由陷入沉思。
明娇见时颜喜欢裙子,她这个设计师兼送礼物的人当然也高兴,任时颜在那里照了足足十分钟的镜子才开口调侃,“这么喜欢啊,以后我在工作室推出新设计,你去给我捧场好了。”
时颜这才转过身来看她,裙摆亦像墨色流水般荡开,“桌上的设计图就是你的新设计。”
明娇随着她的话视线扫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今天有些事似曾相识,“不是,这是给另一个朋友的。”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时颜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明娇,“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
明娇头皮一麻,莫名的心虚感也油然而生。你怎么不说是光我一个人有,还是其他姐姐妹妹都有。
朋友,你以前也不是这种画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