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着她的左手,像小时教她练习笔画一般,哽声道:“阿缨不怕,阿缨的伤很快便能好,待你好了,我们成婚。”
“景焕哥哥,写完信,让我见杜掌柜一面,行吗?”
“行。”
“景焕哥哥,我疼。”
“乖。”
然而那封信送出去,庾皇后收到唐氏的银子,却道:“阿缨需静养,见面便免了。”
李景焕想起那日阿缨渴求的眼神,心痛如绞,天旋地转。
不对……
东宫的铜枝灯彻夜燃烧,李景焕的梦境被头疼折磨得纷乱破碎,蓦地睁眼,直直坐起低嘶:
“不,不是真的,是梦……”
“殿下您醒了。”东宫的内侍和御医丞满满站了一屋子,李荐忙不迭端药过来,抬眼,与太子殿下赤红如血的双目对上,惊得跌落药盅。
榻上人哑声吩咐:“去玉烛殿看看孤的太子妃睡得好不好。”
不过是场梦,一场梦罢了……
“殿下,”李荐胆颤心惊,“玉烛殿……已经没人了呀,傅娘子已经离宫走了。”
长发披散的李景焕缓缓转颈顾目,那眸色在烛光映衬之下,竟有几分妖气。
李荐扑通一下子软在地上。
李景焕神色恍惚,耳中鸣响,反反复复只有一句:
景焕哥哥,我疼……
景焕哥哥,我疼……
景焕哥哥,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