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斌突然道:“身为中国人,却为日谍服务,你是连祖宗都不要了?”
河上一春瞳孔一缩。
黄斌又道:“还有你的家人,你都一起不要了?”
河上一春的眼中的痛苦,让黄斌觉得有戏。
他和顾长鸣相互对视一眼,黄斌眼里有了笑意。
顾长鸣道:“你不交待,我们也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只是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而已。”
河上一春手指用力地绞着,似在心里进行着人神交战。
顾长鸣也不说话,就等着他做出选择。
这个时候一旦逼得太过了,那么就会适得其反。
也不知道他是想通了,还是被逼得,不得而知。
他终于抬起了头,静静地望着顾长鸣道:“我交待了,真的可以放过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们都不知道这事,他们是冤枉的。”
顾长鸣道:“你也知道你的家人是冤枉的,那么被人害进监狱的欧阳义呢?他就有错了?人家何错之有,只不过是让你当过两年的警卫员而已?”
河上一春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他眼里已经有了决断。
他道:“这位同志问的好,问我身为中国人,却要做了卖祖宗的事,我也没有办法。”
他的表情中有着痛苦,似回忆到了什么痛苦的经历,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是从小就被他们收养,然后训练成间谍的。我不知道自己原来家在哪里,又是谁,我的父母在哪里,是将我卖给他们的,还是被他们偷走的。”
他从记事起,人就已经在那边了。除了无边的训练,训练不好被打之外,便没有什么了。
其实他很讨厌这样的日子,他渴望平静的生活,哪怕是贫穷点,他也只想当一个普通人,将来生一个孩子,也是清白人,而不是像他这样,做不了人。
做人都是奢望。
那个时候他就渴望,有这么一个人过来解救他,让他脱离这种苦难,但是没有。
他除了训练,就是被洗脑,让他忠诚,不能反抗。
后来他成了一家农户的孩子,他就以为自己能够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但是不可能。
他还是他,那个只能被迫成为间谍的非正常人。
后来他考入高中,又后来在他们的安排下当了兵,成为了欧阳义的警卫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