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长出一口气,将这话说出后,她力气被抽掉一样软下了腰,以一种轻松的姿势坐着,手腕在矮桌上撑起,扶着侧颊,叹息道:“是他吧……”
云珩满脑子的搂搂抱抱因她这几句话消散,端起酒盏,心道被她知晓是云珀打着暴虐的法子对付她,她该吓坏了,明日一早过去哄哄她吧。
酒水入口,听见虞秋长叹道:“……是当今圣上吧……”
云珩遽然咳了两下,他将酒盏从嘴边拿开,拇指在唇上把残留的酒水拭去,双目认真地看着虞秋,“谁?”
虞秋惶然,“不就是皇帝吗?”
她对着云珩凝重的面容,原本肯定的回答没那么笃定了,声音漂浮道:“京中有权势的高官,应该没人会与我外、咳,萧太尉作对,所以应该是皇室中人做的。”
“皇室中除了太子你,其余皇子都不成气候,并且与太子妃不相识,没道理去残害她。你又不会去害太子妃,就只能是皇帝了。”
虞秋将她的思路道出,还有一个证据就是前世萧太尉是在虞行束被放出前,暴毙在宫中的,只能是皇帝动的手了。
云珩:“原因呢?”
虞秋谨慎道,“是不是皇帝偶然见过太子妃,看上了她?”
云珩第一次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受,他嘴巴张开,声音未发出又合上。停顿了下,道:“皇帝看上一个女人,用得着拐着弯去收吗?”
虞秋嗓音细细的,谨慎地说出自己的推测,“因为他看太子妃像小猫小狗软弱可欺,生出把她掐死的冲动。太子妃呢,好歹是太尉府的外孙女,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他得先把我、先把虞大人与萧太尉一家除去。”
云珩自动忽略虞秋数次说漏嘴的称呼,他一方面觉得虞秋对她自己有十分清晰的认识,一方面又觉得,这算什么?因果大致上猜对了,唯有凶手本人没对上。
该说她脑子灵活,还是不会转动?
虞秋说完,见他好久没动弹,踧踖不安地追问道:“不对吗?”
“对。”云珩道。
她已经足够害怕云珀了,宫里那个难保哪一日不会真的生出这种想法,让她警惕点挺好。横竖云珀都将要死了,他的目的永远不会泄露出去。
云珩道:“太子妃将这些全都想通了?是我失策了,竟然没能瞒住她。”
虞秋嘴角一弯,掩唇笑起来。
血脉亲缘之外,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云珩对她更好的人啦!
该说的都说完了,虞秋朝着云珩身旁挪去,这时候云珩该抱着她、夸她和安慰她啦。
到了云珩身侧,虞秋殷切道:“殿下,以后你登基了,一定会做个明君,是不是?”
云珩饮了一杯酒没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