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承认得倒是很痛快,但是抱着她的动作可没半分避讳,金姝试图拉开距离,然而,她脑袋里天旋地转的,满身数不尽的柔弱无依,仿佛一朵颓败的花一般盛开在男人的怀里。
“殿下,我头有些晕,”她低声道,“姐姐们在附近的凉亭里,您能送我过去吗?我需要看大夫。”
温玄面无表情的看着怀里需要人照顾的柔弱姑娘,再看她屡次试图和他保持距离的客套与疏远,漠然无情的应道,“可以。”
话落,他唤来贴身小厮去叫人,自己在这里守着目不能视的表姑娘。
于是,等三位表姐过来时,看到的就是扶着假山茫然无助的小表妹和旁边雕像柱石一样冷漠矜傲的世子。
听到她们过来的动静,小表妹试探着看过来,漫无焦点的视线里,是清晰可见的焦灼与恐惧。
“姐姐,我看不见了。”小表妹泫然欲泣道。
一片兵荒马乱里,小表妹被送回了梨花院,至于助人救人的世子,早就无人在意。
梨花院里,诊脉诊了一刻钟的老大夫给出了诊断结论,“姑娘这是气怒攻心,以致于突然失明,待老夫写下方子开上几副药,再辅以针灸,用上一段时日便可有所好转。”
送走老大夫后,侧妃姨母心疼的道,“姝儿你小孩子家家的,到底是什么事能逼得你气怒攻心,怎么你从未和姨母吐露一字半语?”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怎么好端端的就瞎了。
金姝视线落在胖丫惯常所站的位置,我可怜的工具人胖丫,到了你出场旁白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胖丫义愤填膺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娘娘,我家姑娘实在是被家里逼得走投无路了啊,前两日家里老爷传信过来,说是要将姑娘送进京中豫王府为妾,豫王为人如何天下皆知,老爷这是明明白白的要拿姑娘的命去给自己换前程啊,我们姑娘如何能不伤不怒?”
“豫王府?”侧妃的声调都高了几度,“就是那个惯爱凌-虐美人的豫王?”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侧妃显然被堂兄的这番行事气得不轻,“我去找王爷为姝儿做主!”
说完,安抚了金姝几句后,人就气势汹汹朝前院书房去了。
金姝没开口拦人,反正无论怎么做都是无用功,毕竟,凉王是个人尽皆知的无能王爷,侧妃百分之百帮不上她,若说这府里真有人能帮她改命,唯独只有那一个人。
事已至此,金姝唯有一句话送给她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阿玄,你花样可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