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贼心虚地向后一仰,整个人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他自己摔了还不算,连带着桌上的香粉胭脂噼里啪啦落了地,砸了他一头一脸。
沈夷光心疼的差点没厥过去,扑过去狠狠揍了他几拳:“你想干嘛!”想造反呀!
谢弥自知理亏,不敢吭声,由着她捶了一顿,他也不敢看她,哼哼道:“你没瞧见?江谈那天故意在你面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总不能不如他吧,万一你被他美色所迷怎么办?”
江谈那小白脸明明长得没他俊,偏偏品味出众,打扮起来人模狗样,又因自小长于宗室,气度仪态也足够出挑,潺潺颇好美色,十分肤浅,万一他美貌输给江谈了,那还得了?
如果江谈只是曾经和潺潺定过亲,谢弥倒也不用这么在意,重要的是,俩人还算得上青梅竹马,自小相处过,这点谢弥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潺潺又念旧心软,如今江谈彻底悔了,难保他不会趁虚而入。
就是潺潺化妆用的这些玩意,居然多达五六十样,光口脂就有十来种!看得他一团乱麻,也不知道哪种能让人变好看,他干脆胡用了一气。
沈夷光揍他几个来回,见他这酸不溜秋的样儿,给他硬是气笑:“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
谢弥故意借题发挥,一脸委屈地道:“江谈认识你比我早,和你的关系也比我近,你说我想什么。”
沈夷光吃软不吃硬,拉着他起来:“算了算了,这回我帮你收拾收拾,你下回不准乱翻我东西了,不然你别想我再搭理你了!”她比了比小拳头,狠狠撂下一句威胁。
谢弥认错一向很快,虽然不一定改,他耷拉下脑袋,一脸倒霉相。
她又觉着他这样挺可怜的,伸手抱了抱他的狗头,安慰他:“你不用打扮,也比别人好看到天边去了。”
谢弥见卖惨管用,用鼻尖蹭了蹭她脖颈,唇角得意地一挑。
她拧了热巾子,细细帮他擦干净脸,又取出妆奁底下压着的一柄玉刀,帮他简单修了修眉毛,又取出七八套衣裳让他挨个试穿,最后选中一件秾紫绣瑞兽的——沈夷光有件同款的广袖长衣,到时候两人就穿相同的赴宴。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么打扮一番,美貌更上一层楼,沈夷光瞧的都怔了怔,半天挪不开眼。
谢弥猛地凑近,吊儿郎当地笑:“潺潺,你流口水了?”
他一本正经地调戏她:“如果你真的对我兽性大发,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从了你。”
他压低声音笑:“正好,还没在这儿试过呢。”
沈夷光脸上噌一红,没好气地呸了声:“你不要脸!”她红着脸起身:“走走走。”
谢弥对香膏十分执着:“你也来点茉莉香再走。”
沈夷光没法子,用小指挑了点,涂在手腕和耳后,两人收拾停当,香喷喷地手拉手出了门。
坐上车辇,她才终于想起件正事:“既然你不打算应了昭德帝的条件,那就别对江谈下手,以后再徐徐图之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