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喊出自己的名字,但伏黑津美纪的心却陡然沉了下去,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呼吸急促而混乱,只觉得手脚发麻,浑身冰冷。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多……多了一个人!”她旁边,美佳子的声音尖利响起,“怎么会!我们只有十六个人!”
一瞬的死寂后,孩子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恐,如同一滴冰水溅在滚烫的油锅中,四散炸开。慌乱中,一个小小的,细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嘻嘻,嘻嘻,食物在哪里?”
“嘻嘻,嘻嘻,我选津美纪!”
“啊——”美佳子再也承受不住这令人胆寒的恐惧,挣脱好友的手跑到窗边四处摸索着一把拉开了窗帘——
冬日惨淡的阳光照射进一地狼藉的教室,在美佳子因为恐惧而颤动的瞳孔中,她的好友伏黑津美纪面容平静地躺在熄灭的蜡烛圆圈中央,双眼紧闭,她甚至面带微笑,仿佛正在做一个轻松愉悦的美梦。
“津美纪……天啊,津美纪——”
女孩的惨叫声划破了午后校园内的宁静天空,被慌乱的学生们引来的教师立刻就拨打了急救电话,并通知了家长,但因为联系不上伏黑甚尔,只得转而求助了另一位紧急联系人,也就是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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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已经问过当时参与游戏的孩子们了,他们的说辞一致,津美纪就是在仪式中突然晕倒的……至于他们口中多出来的那个声音……”清原老师困惑地摇了摇头,“我们查了教室的监控,从头到尾房间里就只有十六个学生,或许是他们太紧张了所以出现了幻听也说不定——”
“十六个人同时出现相同的幻听,这你也信?”伏黑甚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语气冰冷又不容拒绝道,“我要见那几个和我女儿一起玩游戏的小鬼!”
清原老师顿时脸色大变,攥紧拳头不住摇头道:“这……这恐怕不行,伏黑先生。我理解您的顾虑,但那些孩子们都已经被吓坏了,我们不能再打扰他们,况且家长们也不会同意——”
“我的女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躺在这里!”在伏黑惠惊讶的目光中,黑发的雇佣兵第一次作为父亲护在他们身前,凶恶一笑,斩钉截铁道,“我只是通知你。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老子有的是方法能和那几个小鬼搭上话!”
被气势汹汹的雇佣兵身上散发的杀气吓到的可怜老师不由得求助似的看向在场最讲理也最温和的大主教。维尔德沉吟片刻,对着脸色涨红的清原老师安抚般地笑了笑,温声道:“您不必为难,清原老师。”
“我知道贵校学生的家长们非富即贵,你们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你只需要负责引荐津美纪的好友——那位信田同学给我们。不如你先问下信田同学自己的意愿?她一定也很关心自己的好朋友吧。”大主教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柔声劝导道,“尽快解决这件事,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难道想让学校的清誉受损吗?社团活动理性有老师在场监管吧……”
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老师张了张嘴巴,想要解释些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抿紧了唇角,沉默半晌后终于还是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待她离开去拜访信田家后,夏油杰看着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大主教轻声道:“她的情况和那1672个受害者一样。”
“都是被夺走了意识,只剩一具空荡荡的躯壳。”他伸出手,轻轻将一缕散落的银发别在维尔德耳后,话音一顿后低声道,“但有一点不同,只有津美纪,是当场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