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
两面宿傩已经拎着一壶清酒来到你身边。
里梅紧随其后,捧着摆满点心和酒器的沉重膳台,稳稳摆在你们中间,又将浅口酒盏摆放好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膝行着后退离开。
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面宿傩塞了一杯酒,下意识惊诧出声:“怎么突然想起跟我喝酒了?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吗?”
两面宿傩:“我不喜欢,你就不喝了?”
你:“是啊,我当初答应过你嘛,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跟你的约定重要。”
话音未落,两面宿傩就嗤笑出声。
暗红色的眼睛从指尖摇晃的酒盏上缓缓湿气,落在你身上。
轻飘飘的。
却有着让人芒刺在背的力度。
两面宿傩:“我真的那么重要。”
你:“非常重要!”
两面宿傩指尖转了转酒盏,摇曳晃动的酒面倒映着澄净的月色,睨来的目光意味深长:“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找我?……有时间去寻找不知真假的四魂之玉,将脱身的希望寄托于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上,也不想再见你的非常重要的儿子一眼吗?”
……来了。
……终于来了。
你吸了口气。
并没有料想中那般手忙脚乱。
反而有种“瞧啊,终于来了”的解脱感。
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可以尘埃落定。
两面宿傩打小就是聪明敏锐的孩子。
没道理长大了,成为了不可一世的诅咒之王了,脑子反而无惨化。
你早就想到了。
可事到临头,端着酒盏的手还是情不自禁抖了抖。
两面宿傩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