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回来的也想不起来了,但好像是坐上了阵考上研究生后买的那辆车。
但这么想感觉又有点不太对劲。
这个家伙会来接自己吗?
难以置信。
就在我准备蹑手蹑脚坐起来的时候,被我死死抱着的那个人忽然开口。
“醒了就起来,沉死了。”
他没有睁眼, 但大概率是被我刚才挪来挪去的动作吵醒,就知道我比他早一点醒过来。
我“蹭”的一声从他的身上爬起来,靠着床边坐着的时候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他睁开眼睛, 瞳纹扩出一道绿色的波纹, 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 他没有我那么大的反应。
我看着他已经长至胸口的银发,上面有几缕不太听话的发梢缠绕着一种较为奇妙的卷儿,但这个卷儿被他用手指梳理散开之后,又恢复成了自然垂落的顺直。
我一直看着那流光般的银色消失在我房间里,旁边的床铺上还有他的温度。
枕头有些乱、床单有些乱、衣服有些乱。
我的心也跟着乱。
他的举止再自然不过了。
就像是在我们之前相处的那是十三年里面无数个夏日午后,他看着窗外出神,我缩在他的臂弯里面吃冰棍、迷迷糊糊挨着他睡着之后醒过来继续斗嘴。
而我在喝了床头已经凉了的一杯蜂蜜水之后,整理了一下表情换上了一件出门的衣服后才推开我的小卧室。
阵在东京租的小屋并不大,约莫只有四十平米的样子,但给两个人住完全够了。
我住着的房间是他本来的房间、他挪到了旁边的书房。
洗漱间就在我们两人房屋的门口,一推开门就能看到。
他站在镜子前,背对着门口给自己的牙刷挤牙膏。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都没有回头。
洗漱间的空间有点窄,洗手台前站两个人稍微会有一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