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她们都是精神世界崩溃的人, 是某种东西的糅合体,总是不是正常人。
作者只呈现故事,台词属于角色。遵纪守法, 好好生活。
你应当认识到, 我身体里住着一个暴戾的屠夫。
我不知道她的刀刃什么时候刺破我的肌体, 带着我的血肉劈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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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
龙华十五岁,一身白色睡裙, 下摆钉绣蕾丝边,轻软地垂在小腿上。
她把五根手指屈起来,用手心轻敲了三下雕花大门。
里面无人应答。龙华歪着头,一只手紧张地揉皱睡裙边侧, 另一只手抬着, 再度拍了拍门。
她一下一下慢慢敲着,三分钟过后,她鼓足勇气,握着黄铜的门把, 将大门推开了一个缝隙。
她先从那个缝隙里,看到漫布整屋的红光。
她推开了门。门的开阖和女儿的脚步惊动了一盏吊灯和一根血红的绳索。
玻璃灯罩擦被拭得干干净净,毫无保留地映散着里边一团红光,下面一具瘦小纤弱的身躯, 弛缓地垂吊着。
屋内仿佛起火,热量幻觉伴着灼灼颜色,烫人。吊灯像一只庞大美丽的红色水母,灯丝是水母的胃, 在伞状的腔体里蠕动, 千万缕灯光是水母的触手, 在深海一样的房间里飘荡。
龙华的身体被照得通红。
她在那具身体下边踱步,仰首去看,见衣服底下没有肉块,是温顺而苦痛的骨骼。
一具白骨,不是母亲。
母亲去世的时候蜷川康介十二岁,那一天他随父亲回到那座庄园。
墨绿窗帘垂悬而下,四扇高窗照亮大堂。他的手指攥着窗帘一角,怯怯地,把自己缩在角落阴影里。
他每一天都在看着父亲,却好久不见姐姐。再一次见到龙华,却发现她变成了一个青白的人影。
父亲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让蜷川康介恐惧的暴怒气息。他那张灰色的嘴里总是吐出恐怖的话,把人的头颅压得更低。他是权威,低哑的声音也如洪钟震响,让蜷川康介悚惊地跪倒在地毯上。
“离开我的庄园,你能去做什么?你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的东西?”
他露出胜利的笑容,用恶狠阴森的眼神把她剜了一遍:“你什么都不会,你这个样子走出去,只能去做一个妓|女。”
“那我就去做妓|女。”
龙华的声音突破了父亲的怒吼,如一把滚水浇在了父亲脸上,烫皱了他狰狞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