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时光的拉扯下,那个会带着他逃离组织的少年渐渐变得面目模糊。
小舟绎曾经以为世上所有爱侣都是这样,以爱为名进行厮杀,将爱人折磨得奄奄一息偃旗息鼓才算赢。
但他见过伊达航和娜塔莎的相处。
大嗓门的男人与爱人在一起时宛如变了一个人,眉眼里的柔情溢出来变成一条柔软的缎带将他们系在一起。
小舟绎这才明白,原来只有琴酒并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他只是凭着厮杀的本能去进行争夺,抛上一株鲜血淋漓的玫瑰、配上冰冷的子弹便以为是爱。
可如果真爱一个人,又怎么舍得让他痛苦呢?
琴酒掌握着小舟绎的快乐与悲伤,对此不屑一顾却又要他奉上全部的忠诚和情意。
可我做不到,小舟绎想。
他在组织长大,骨肉里天生就沾染了黑暗,在受伤时会本能地给予对方双倍回击,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爱人。
他也学不会光明世界的爱意,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太过遥远,没有人能教他怎么去引导自己的爱人。
爱意在一次次失望中被磨损消耗,变得面目全非。
他们的开始美好得如同一副画,那么也应该有一个体面的结束。
把之前浮现的恶毒词语尽数磨碎,小舟绎放缓声音,他的手扶上琴酒骨节分明的手掌。
“阿阵,”
他喊着这个太久没叫过的名字,恍惚间觉得回到了最开始的那天,“我们分开吧。”
“……”
这个称呼明显也触动了琴酒,他的目光灼热滚烫,片刻后开口,“我不同意。”
“小舟绎,只有我能说停,你说不算。”
“……阿阵。”
“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