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听到了他的声音,眼睛微微睁大,她抬手微微掩唇,金眸中盛着的是满满的惊讶。
“可别……我会以为我玩了局假游戏的。而且,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太自信了吗?”
星野荧是诚恳地说出地这番话:即便后来散兵翻脸了,她也有着[第二次指令]作为保命牌。
“换句话说,执行官大人。您无论怎样做都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影响。” 她道,“我的人生并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存在而产生波动,也不会因为你刚刚的行为感动什么的。”
想到自己最初的目的,星野荧弯了弯眼,将已经到嘴边的事实换了一种说法。
“毕竟我有足够的自信——喜欢我怎么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散兵微怔。
‘他刚刚去尝试着那样做的理由又是为了什么呢?’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星野荧的眼中看到出了惊讶之外的情绪。即便是打趣,或者是拿他当消遣,也像是只是随口而言,从来不是针对他而存在。
无论是作为“人偶”存在,还是作为“人类”存在中。他无论出现在哪里,向来都会是万众瞩目的对象。
憎恶也好,失望也好,托付期望也好,恐惧也好……此间种种,他似乎一直都处在正中心的位置,接受着世人的评判与品头论足。
‘既然无法被当做人而存在,那么他便不以人格立足。既然人性本就如此,那他便以真正的人性生存下去。’
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喂,喂……真是的,怎么突然就愣住了。”星野荧按了按太阳穴,颇有些无奈,“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只要你把敦……地上的这个家伙交给我来处置就行。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
她刚转过身去,左手手腕就再度被扣住。星野荧回头,有些不解地看向少年。
“做戏总要做完全套才有意思。”散兵笑道,“手臂还流着血呢。”
才想起来这个因为痛觉屏蔽导致完全没有存在感的胳膊,星野荧看向血淋淋的衣袖,眨了眨眼。
“啊,你别说,真的……嗯……”星野荧觉得不能太假,绞尽脑汁地编了几句话,亡羊补牢地道,“好疼啊,我的胳膊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散兵:“……我看你的脑子多半是要出问题了。”
*
等到视野再度变得明亮,听力再度回归。渊上还没来得及活动一下站僵了的四肢,就看到了乖巧坐在椅子上的星野荧和正耐心地给她包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