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幺光溜溜的泡在那池子里,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从后头看,只能看见半截白嫩的脖颈,给热气蒸的微微发红,像扑了层粉。
高大的汉子蹲在池边,拿块沾了水的软布巾,给他缓慢的揉洗着头发丝。
约莫是碰到了哪儿,有些痒,陈小幺缩了缩肩膀,又回过头来,瞅了梁川一眼。
一双大眼睛还肿肿的。
这是方才哭了一通给闹的。梁川平时跟哑巴似的,也好不容易说了好些好话给哄了好了。
陈小幺正在玩儿水。
他食指跟中指时而张开,时而又合拢,在水面上剪来剪去。
玩了好一会儿,又扭头,扯了扯梁川裤脚,仰头看他:“里头暖和,你也来。”
“不了。”梁川说。
这屋子里热,他也早脱了大氅,只着里头一层单衣,袖口挽起一半,露出结实的小臂。
梁川瞅了一眼这池子,“先给你洗了。”
要是其他啥的也就算了,但这池子里水粉红粉红的,还飘了一层不知道什么花瓣儿在里头。
梁川不喜欢那些个花瓣的味,香的有些腻人了。
陈小幺噘嘴,过了会儿,又要拿人偶。
梁川把布巾一放,走到不远处架子旁,从衣服堆里摸出那人偶,拿过来给他。
陈小幺接了过去,又摆弄起那兔子头来。
梁川瞧了眼,道:“这木头的,泡了水得潮。”
陈小幺点头,“晓得啦。”
这点事,小幺还是晓得的。
梁川就接着给他洗。
洗着洗着,动作稍慢了些。
梁川望着这澡池子,忽然就想起老屋里那个木桶。